你聽說過改命嗎?
我命運不好,很渴望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我家世代為農(nóng),經(jīng)商不成,當官無門。
如今我出社會三年,身上沒有多少積蓄,更不敢談什么女朋友。算是最底層的苦逼,前段時間父親尿毒癥,一下子把三年的積蓄打回家,透析是有錢人才用得起,換腎更不用想,幾十萬手術費和腎源都是很棘手、解決不了的難題。
我很需要一筆錢延續(xù)父親的生命!
可我又不懂什么偏門賺錢,便在QQ空間發(fā)了一條說說:求門路,求發(fā)財!
發(fā)了一天都沒個人評論,瀏覽人數(shù)倒有幾十人。讀書的時候還有朋友在說說下面寫幾條評論,現(xiàn)在鮮有聯(lián)系,何況又是求財?shù)恼f說,怕我開口借錢。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有人回復,一個叫萍萍的QQ回復:幸好當初沒選你,不然跟你挨窮。
唉,我沒想到世態(tài)炎涼到這種程度,不幫就算了還落井下石,這下更堅定我弄錢的決心。不過我對這評論嗤之以鼻,也沒心情在網(wǎng)絡互噴,當即把評論刪了。
傍晚時刻,人窮沒人找的QQ居然響起信息聲,是一個高中的同學小鄧發(fā)給我的。
“哥,缺錢?”
我記得讀書的時候和小鄧關系一般,想不到他會主動問我的財況。
“你幫人借貸?”
“不是,是比借貸還容易來的錢。只要你肯點頭,輕輕松松三十萬。”小鄧回的很快。
這個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便宜的買賣,我回復道:“不會是賣身吧?你知道我沒那個條件!”
“賣運,你聽過嗎?”
“賣命?”我怕小鄧打錯字,哪有人賣運的,虛無縹緲的東西,誰會收?
“不是,是賣運!”小鄧確定自己沒打錯字。
我暗嘆了口氣,自己哪還有運,都窮到去當乞丐了。
“乞丐運也有人要?”我打趣回復。
但小鄧的回復讓我驚喜,“要,如果你肯賣,可以先給十萬訂金。”
三十萬可是我連續(xù)工作十年省吃省喝才能積攢的數(shù)額,如果真能賣運我現(xiàn)在就賣,感覺自己已經(jīng)黑到不能再黑,那還有什么好運。
“現(xiàn)在就可以給訂金?”我試探回復。
小鄧直接讓我發(fā)網(wǎng)銀賬號,過了三分鐘真的收到了十萬元進賬。小鄧也真是夠膽量,難道就不怕我不是本人?難道又不怕我拿錢跑路?
小鄧轉錢之后也不著急找我,倒是讓我有點擔憂,怕的是掛羊頭賣狗肉,不是買我的運而是買我的命。
我先忍不住撥打小鄧留在QQ簽名上的手機號碼,卻提示是個空號。我又問小鄧給手機號碼,他卻又發(fā)了QQ簽名的手機號碼過來。我也不多想,再次撥打,這次居然可以接通。
“喂,鄧哥,梁仁?。?rdquo;
“嗯,聽到了。”信號不是很好,小鄧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而且好像是在跟別人說話似的。
“你說賣運是怎么回事?”
“很簡單的,今晚就可以交易。”
“怎么交收?”我很好奇。
“晚點會有人帶另外十萬找你,完成交易后再給最后十萬。至于其他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還是不太相信,認為小鄧是在搞惡作劇,暴發(fā)戶和富二代都喜歡用錢玩弄人。
“那我賣運之后會怎樣?是不是會出門踩狗屎?”
我本來想說個笑話,可是怎么也笑不出來,小鄧那邊也沉默,笑話變成冷笑話,氣氛就尷尬了。
“那要看你個人運數(shù)如何,”小鄧聲音毫無情感,“先這樣,掛了。”
真是莫名其妙,世上居然有賣運一說。但是我手機短信確實收到了十萬,等拿到另外十萬后再一起打回去。父親的尿毒癥就有希望治好了,手術費已經(jīng)足夠。也不能擔憂太多,目前最要緊的是父親的病,至于個人命運嘛,我更傾向人定勝天的。
我回租住房,打了個電話回家,讓家人放心,已經(jīng)籌到三十萬,叫父親安心養(yǎng)病。家人擔心我的錢來路不明,就編了個謊話,說是有錢的朋友慷慨解囊借的。
這時我才想起小鄧根本不知道我的地址,他怎么找我?他很可能是認錯人了吧,以為我是另外一個梁仁。
說實話,我真不想再打電話給小鄧,因為我確實很需要這十萬元,萬一真的是弄錯,要我取回十萬元怎么辦?
可我還是撥打了小鄧的號碼,蒙騙欺詐的事我做不出來。
我這次撥打過去又提示號碼是空號,奇怪了,剛才明明是打這個電話,通話記錄顯示我和小鄧聯(lián)系的就是這個號碼,可為什么變成空號了?
也許是移動通信方面出故障,不管了,等晚點小鄧自然會聯(lián)系我。
我打開電腦玩了會游戲,又無聊的找電影看。時不時注意一下時間,過了十點還不見小鄧打電話過來,忍不住又打一次他的電話,還是空號。
我忽然起了好奇心,上Q去小鄧的QQ空間看看。
小鄧空間很老舊,平時不怎么裝飾,最新的一條說說還是三年前的,是慶祝自己大學順利畢業(yè)的內(nèi)容,附上一張畢業(yè)照,旁邊站了個容貌清麗的女孩,應該是他女朋友吧。
我無奈的笑了笑,真是羨慕人人都有女朋友。
我又隨意瀏覽之前的說說,沒有發(fā)現(xiàn)值得注意的內(nèi)容。
我關了網(wǎng)頁界面,又打了一會兒斗地主,等待的時間真是難消磨。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我想小鄧不會再來找我,便關了電腦,準備洗洗睡。
我剛起身便聽到有人在敲門,聲音不大,卻很有節(jié)奏,每聲響之間間隔兩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大半夜的誰在裝神弄鬼,我隔著門喊一句:“誰啊?”
一個冰冷的聲音,道:“鄧開介紹來的。”
鄧開?名字很熟,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是小鄧的名字。
我趕緊打開木板門,隔著鐵門打量來人,女子面色蒼白,濃眉大眼的,樣子挺好看,就是目光呆滯。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來?鄧開呢?”我問道。
那女子聲音冰冷而機械,道:“他沒空,我一個人來的。”
我打開鐵門,那女子也不進來,像個木頭似的站在門外,左手拿著一個黑色布袋,沉甸甸的,里面裝的應該是十萬。我伸頭出去左右看了一眼,寂靜無人。
我倒是佩服這女子,大半夜居然敢一個人提著十萬到處跑。
女子左手直挺挺的將布袋提起,道:“這是十萬,你點一下。”
我見到這個女子之前還覺得賣運是件可笑的事,現(xiàn)在當我伸手接錢的時候,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覺。冥冥之中已令我有幾分相信賣運確實存在,忽然變得有些不安。
“買我運的是誰?”我想尋根問底。
女子不說話,像是重要商業(yè)秘密似的,不肯透漏。
我有點猶豫的接過布袋,感受到十萬的重量,心里踏實了幾分。
女子這時才道:“袋子里面還有一件上衣,洗完澡穿上他睡覺,明晚再拿十萬過來給你。”
我又掃了一眼門外,確定沒人才打開布袋,見到一捆捆紅色的鈔票,心跳不由激動加速,里面還有一件黑色的衣服壓在錢下面。
見他們把事安排的有模有樣,還真像某種迷信儀式。
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騎虎難下,自己親口答應下來的事,人家盛意拳拳的拿十萬過來,這個時候總不能反悔。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咬牙答應了下來。
當我抬起頭,女子已經(jīng)不見蹤影,樓道冷冷清清,大半夜的屋外很是陰森。
女子走后,我將門鎖好,檢查了兩次,確定自己出去都要開幾道鎖后才將錢倒在地上。家里沒有張像樣的桌子,只能直接倒地上。
看到一小堆的錢,壓抑的心情一掃而光,這是我出生到現(xiàn)在接觸到最大的一筆錢,這怎么能不令人激動?
那件黑色衣服壓在錢下面,露出衣角,覺得很礙眼。我用兩根手指捏住衣角,從錢堆里抽了出來,看都不看一眼丟在布袋旁。
我把十萬元藏在衣服堆里面,拿到這筆錢就一直擔心被人偷、怕被搶,這可是我手里最寶貴的東西,不擔心才怪。
我走出房間,馬上被丟在地上的衣服吸引住目光。買我運的人要求我穿上這衣服睡覺,難不成這衣服是關鍵?我滿心好奇的撿起衣服,眉頭不禁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