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張薇人呢?!”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我萬萬沒想到張薇跑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這不是明擺著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更說明了這里頭有事兒??!
王燕扭頭看了看張薇的那張空床,聳了聳肩膀回答道:“一大早就搬走了,都沒跟我們打招呼,看起來急匆匆的。”
說完她又回頭看著我,一臉玩味的問我道:“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啊?”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頓時在我的心頭冉冉升起,“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特么還想知道呢!”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一聽說張薇搬走了的消息,我的心臟不知怎的“突突”的跳成了一片。唯一一個知情的人就這樣逃走了,那我還能跟誰去求救?
我六神無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昨晚還光滑細(xì)嫩的手背這會兒卻起了一層細(xì)密的小疙瘩。只是不痛不癢,甚至連肉眼也看不出來。
我心里一慌,完了完了,真的開始發(fā)作了。
我一把拽住王燕的領(lǐng)子,要求她好好檢查一下我的耳后,看有沒有什么胎記之類的。
王燕雖然疑惑,但見我慌成了一團(tuán),也不多問,抱著我的腦袋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連頭皮都扒著頭發(fā)挨著檢查了一遍。
“沒有,連顆痣都沒有。”一圈檢查下來,王燕對我攤了攤手,表示我的腦袋就像一顆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光滑無瑕疵。
聽她說我沒有異常,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剛要張嘴跟王燕說說昨晚她睡成豬時發(fā)生的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想著沒準(zhǔn)跟她能商量出個辦法來。
卻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苗琳,下樓拿快遞!”喊我的是個聲音粗狂的男人。
我一愣,快遞?我最近什么都沒買過,哪里來的快遞?
誰知一聽到快遞倆字,王燕倒比我還興奮,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一邊亮開嗓子嘴里喊著“等一等”一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見她拿著一個小紙盒回來了。
“琳子,你這是買的啥???咋一點兒分量都沒有?”王燕輕輕掂了掂那盒子,然后扔到了我的身上。
我拿起盒子看了看,很普通的一個快遞盒子,只是像王燕說的一樣,這盒子一點兒分量都沒有,簡直就像空的一樣。再看寫寄件人的地方,只草草的畫了兩個叉。
我狐疑的拆開了盒子,卻發(fā)現(xiàn)里邊真的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小紙條鋪在盒子底部。我拿出紙條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小心背后有人。----薇”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我不禁寒毛一立,下意識的回頭往身后看去…這時,一那張略帶癡相的大臉猛地一下撞上了我的鼻尖。
“?。。?!死王燕!你縮在我后頭干嘛?!要嚇?biāo)牢野。?rdquo;我被王燕的樣子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趕緊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胸口,可不知怎的,胸口的那抹不安卻怎么都祛除不掉。
“干嘛呀?一驚一乍的?我還差點兒被你嚇?biāo)懒四?,怎么了?紙條上寫了什么???”王燕直接無視了我的大呼小叫,卻對那張紙條極為好奇,湊上來想看看那張紙條上寫了什么。
我見她湊了過來,心里一動,一把揉碎了紙條,然后故作輕松的對王燕說道:“啥也沒有,估計誰跟我惡作劇呢。走吧走吧,陪我去趟醫(yī)院,我覺得不舒服。”
我一邊轉(zhuǎn)移話題一邊下床穿好了衣服,拉著王燕就出了宿舍,眼下張薇不在了,我可不能在這里坐吃等死,怎么著也得去醫(yī)院試一把,沒準(zhǔn)就能查出病癥來呢。
聽我說要去醫(yī)院,王燕倒也不反對,只是她對那張紙條的內(nèi)容卻比對我身體的情況還要關(guān)心。一路上不停的跟我打探著紙條里的內(nèi)容,看到她如此上心,卻讓我更加堅定了暫時先對她保密的想法。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快遞的到來,讓我對她產(chǎn)生了戒備。
從紙條上那個署名來看,這個快遞十有八九是張薇寄來的,她明明昨晚還跟我睡在同一間屋子里,那為何有話不當(dāng)面告訴我,卻要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
原因只有一個,在這個宿舍里,有她忌憚的人!
除了王燕、張薇我們?nèi)齻€人,其實我們宿舍里還有一個舍友,叫董芮,是個性格內(nèi)斂古怪的小姑娘,她雖然在學(xué)校里占有一個床位,但卻很少回來住,一直跟男友在外校同居。
偶爾董芮回來一次,也很少跟我們有什么交流,總是獨自一人掛起床簾,在床上擺弄著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有一次我好奇的透過床簾瞄了一眼,卻恰巧看到她端著一小杯血紅色的不明液體正往一個巫毒娃娃的身體里灌。很是邪魅詭異。
打那以后,我對董芮可以說是敬而遠(yuǎn)之了,因為她總是讓我聯(lián)想到那些遠(yuǎn)古的巫女之類的。很是神秘。
而昨晚,恰巧董芮也回到宿舍睡覺了,只是因為她一直拉著床簾,我跟張薇交談的時候她是睡是醒我并不知道。所以張薇的這個紙條,讓我一時無法斷定這個背后的人是誰。不過讓我略微欣慰的是,看起來張薇似乎并沒有打算放棄我。
我正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著王燕的問東問西。這時我的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瘙癢感。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我的皮膚下邊來回的攢動,直癢到了我的心窩里。
我忍不住驚呼一聲,忙用另一只手一下蓋了上去。
“嗯?”
就在我奇癢難耐的同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疑惑的哼聲,這個聲音低沉空靈,在我腦子里一遍遍的回蕩著。
我抬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墨如深潭的雙眸,那雙眸子里,有疑惑,有凝重,但更多的是戒備。
然而等我看清他的眉目以后,老臉卻刷的一下先紅了個通透,不是都說蠢夢了無痕么?為什么我現(xiàn)在有種做蠢夢被捉奸在床的羞恥感?
我眼前的這個人,可不就是昨晚跟我在夢里纏綿悱惻的帥哥么?!
夢里的情郎竟然活生生出現(xiàn)在了眼前,我此時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那簡直是太特么震驚了!
空氣仿佛凝結(jié)了一般,我像個鵪鶉似的臊著一張大紅臉傻站在那里,對方則冷冰冰的一張臉警惕的上下打量著我。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卻誰都沒有說話。
我心里有些疑惑,我之所以盯著他看,那是因為我昨晚夢到了他,那他現(xiàn)在這樣盯著我看又是為何?難不成……我倆的夢同步了?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樓了?。?rdquo;正在我們雙方僵持不下,誰都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不遠(yuǎn)處卻突然有人大聲喊叫了起來。
而一直跟我對峙的帥哥一聽到那個喊聲,眉頭一簇,猛地收回視線,扭頭就往校外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