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別扭總裁

見此,陳越勾了勾嘴角陰沉一笑,卻表現(xiàn)得害怕極了,說起來她家里背景普通,根本幫不了他什么,要不然也不至于等到徐丞書這么大了才來認(rèn)父親。

豪門恩怨難以說清,說不定為了權(quán)勢會傷害到徐丞書,她害怕徐家有人害兒子,又擔(dān)心徐青不想讓兒子,畢竟兒子太小,對他的事業(yè)沒有絲毫幫助。

陳越抱起了徐丞書,小孩子原本就怕生,膽小,經(jīng)過剛才那一鬧,他已經(jīng)害怕得全身都在顫抖。

“老徐,怎么辦?”她眼神空洞,盯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身體的顫抖掩飾不住她內(nèi)心的惶恐,可眼睛卻閃出一道莫名的精光,好像在隱忍著什么。

徐青沉默,徐氏集團(tuán)他現(xiàn)在其實并不是最大的股東,俆辰軒才是,剛才自己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妻子的股份加上俆辰軒本來就有的股份,還有其他股賣給他的股份,如今都屬于俆辰軒。

他雖然是徐氏董事長,可是實權(quán)正在被瓦解,冷不丁哪一天就會被自己的兒子拉下臺。正因為如此他才要放手一搏,不能繼續(xù)任由俆辰軒如此下去,到時候若俆辰軒真的六親不認(rèn),那他也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

良久,徐青冷眸才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不過那笑并不是溫和的,反而帶著嘲諷,不知道是嘲諷誰。

“既然你選擇踏進(jìn)了徐家,那么你跟孩子我都會給你們名分的,到底還給我生了個孩子不是?”徐青日漸衰老的臉上,徒然增添幾許無奈,“所以你千萬不要背叛我,如今我們一家三口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希望你并沒有存什么不該存的心思。”

陳越心底白了一眼,表面上卻立刻表忠心,“老徐,我發(fā)誓沒存任何心思,以前是想拿懷孕這事威脅你娶我,可我知道你不會要他,所以我選擇離開。再次出現(xiàn),也不過是想讓他認(rèn)祖歸宗,我們母子不奢求繼承權(quán),也不想要公司的股份,只是希望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徐青點點頭,他相信陳越不可能有什么大作為,這個女人出生普通,為了好日子出賣自己,完全是想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并沒有那種野心,即便有,她也沒有能力施展。

……

車上的空氣好像被凍結(jié)了似的,景向依有一種壓抑而窒息的感覺,活生生擾得她心里難受,胸腔積起的壓抑快要讓她爆炸了,身邊的俆辰軒明明看著那么冷靜,卻讓人害怕極了,他越是如此,其實往往會越危險,當(dāng)他收起那些外人看不到的一面,把這濃郁的沉悶感帶給她,還把憤怒壓抑著的時候,她就特別害怕,因為總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沒了性命。

景天自小習(xí)慣了俆辰軒這樣陰暗的一面,加上本就是他的兒子,內(nèi)心極為強(qiáng)大,所以也沒感到害怕,依舊鎮(zhèn)定自若。倒是察覺到了她的害怕,所以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適當(dāng)?shù)啬罅四螅屗稚⒆⒁饬Α?/p>

俆辰軒的沉默不語,對于他人而言就是一種巨大的折磨,這種折磨,就好像你被人囚禁在地下室,那人玩弄你,讓你精疲力盡,求死不能,就喜歡看著你活生生受盡折磨。

景向依確實受不了了,終是忍不住開口,“少爺,其實你若想發(fā)火,大可以吼出來,你這樣子憋著你難受,我們也挺難受的。”

“誰說我難受了?”俆辰軒狡辯,語氣雖然平和,可話卻說得讓人膽戰(zhàn)心驚,“我這是憤怒!”

“你說的對。”

景向依順著他,用言語捋順?biāo)ㄆ鸬拿?,騰出一只手來不動聲色地握住他的手,輕輕在他手背摩挲,這人怎么如此別扭???

不過俆辰軒整個人放松了不少,雖然臉上依舊沒有笑意,可是嘴角微微的弧度,顯示他的心情好了些。

他嗤笑一聲,抬手虛掩著眼睛往后靠了靠,她知道他害怕她看穿他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在他手心撓了撓,俆辰軒輕輕一笑,幾乎是怒吼,冷言冷語從口中說出,“他憑什么?你說他憑什么,憑什么在我母親離開之后,還能一如既往地犯渾,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一開始靠著我的母親挽回了徐氏,結(jié)果呢?背著我媽媽在外面養(yǎng)小情兒,被我媽發(fā)現(xiàn)之后,還能冠冕堂皇地說愛著我媽媽,外面那些人只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需要上床嗎?他就那么喜歡那些惡心的玩意兒嗎?”

他的聲音很憤怒,可是卻是帶著笑說的,她感覺到他很痛苦,很難受,卻也釋然了不少,大概是壓抑太久的情緒終于得到了宣泄。

“依依,我十五歲那年,看著他把八歲的你帶回家,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心情嗎?”他像是陷入了回憶,景向依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自己握著他的手有絲輕顫,感覺到他的無助跟痛苦。

景向依沒有說話,用了些力氣捏了捏他的手,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微微嘆息一聲。

“我恨你,那個時候恨死你了。”他拿下虛掩著眼睛的手,蹙眉深深注視她,眼底有難以言喻的感情,“我以為你是他的私生女,我替我媽不值,到死都還是愛他的……可我媽那時候才死一年,他卻帶著那么大的你回來,那證明他早就背叛了我媽,所以我一開始恨極了你。”

景向依怔住,心中大驚失色,她不曾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因為徐青帶她回家的第一天,就告訴過那個少年:這是爸爸故交的女兒。

原來那時候他的恨意,并不是因為有人闖入了他的領(lǐng)域,要奪走屬于他的父親,或許從那時候起,他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父愛,他想要徐青痛苦,想讓他父親為他媽媽陪葬。

其實對于以前的事情,景向依都是聽徐青說的,她的父親是一個很正直的年輕人,是徐家保姆的兒子,他跟徐青從小一起長大,后來她的父親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并且結(jié)婚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徐家。

經(jīng)年再次來到徐家求助時,恰逢徐青在外偷腥之時被俆辰軒的外公知曉了,便叫人綁了他,準(zhǔn)備槍決了他時,景向依的父親出現(xiàn)救了他一命,自己卻丟了性命,在那之后囑咐他照顧好他的妻兒,沒曾想景向依的母親難產(chǎn)而死,之后景向依被人不知道送到了哪里,徐青找了她多年才找到她,但是對于徐青的說詞,景向依半信半疑,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她對于五歲之前還是有絲記憶,可就是太模糊了,以至于她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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