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顏愣了一下,才將毛巾遞給他,“挺好的啊。”
他準(zhǔn)備壽禮價值不菲當(dāng)然好,明顏做為新進門的孫媳婦,當(dāng)然也要準(zhǔn)備壽禮。前幾天她一直在為這件事情發(fā)愁,厲墨寒既然提起壽禮的事,她就問問他的意見,“我也有給爺爺準(zhǔn)備禮物,只是不知道爺爺會不會喜歡。”
“是嗎?我覺得爺爺未必會喜歡你送的禮物。”厲墨寒語氣帶著戲虐,“畢竟你的品位那么差。”
這男人真是不會聊天,明顏噘著嘴,揚起拳頭做出要給他頭頂一記暴栗的樣子,在心里反駁他:“你品位才差呢,送古董花瓶,活脫脫的暴發(fā)戶!”
洗漱好出衛(wèi)生間后,他提出:“給我看看你準(zhǔn)備的禮物。”
“不給。”明顏還有些生氣他說自己品位差。
見他不悅地皺眉,她理直氣壯地說出不給他看的理由:“都說我品位差了,我的禮物肯定上不了臺面,再說了,給你看你也看不見。”
厲墨寒輕哼了一聲,“厲太太,看來我最近是對你太仁慈了,你都會蹬鼻子上臉了。”
話音剛落,他就一個橫抱將她抱了起來。
“啊……”明顏驚叫出聲,緊張地問他:“厲墨寒,你要做什么?”
前段時間她來大姨媽,他不能做壞事,她就忘了惹怒他的下場,也一并忘了,大姨媽這個護身符不是天天都有的。
“還能做什么?旅行夫妻義務(wù)唄。”他說道,嘴角揚起一絲邪魅地微笑,隨即把明顏放在了大床上。
明顏上半夜值班本來就很累了,哪知下半夜更累,被他折騰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她無力的呻吟著,見他把自己翻過身來趴在床上欺身上來,明顏都快哭了:“厲墨寒,我好累……”
“那你求我,求我我就放過你。”他在她的背上輕咬著,雙手也沒閑著。
明顏轉(zhuǎn)過頭來,小臉一片潮紅,嬌艷柔美至極。
為了早點睡,求就求唄,反正她在他這里,早就沒有尊嚴(yán)了,“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求誰?”
“……厲墨寒。”
“不對,哪有老婆天天連名帶姓叫老公的。”
他的花樣還真多,明顏只好硬著頭皮改口:“墨……墨寒……”
“誰求誰要說清楚了,不然你今晚別想睡。”
明顏臉埋在枕頭上,帶著哭腔求他:“嗚嗚……墨寒,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我好困,好困……”
“這才是我的乖女孩,我答應(yīng)你了。”他嘴上雖然是這么說,可還是猛烈折騰一番之后才放過她。
明顏無力控訴他的言而無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以前每次結(jié)束都是各睡各的,可他今夜卻一直抱著她不撒手,睡的迷糊中,明顏的半邊身體都被他壓麻了,她醒了過來,推了推身上的他,“厲墨寒……”
他沒睜眼,皺著眉頭悶哼了一聲,然后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這會兒困意不在了,明顏感覺到渾身酸疼,不停的扭動身體,哼哼個沒完。
聽到厲墨寒不滿的嘆息聲,明顏以為他生氣要責(zé)備她了,誰知他卻抱著她坐了起來:“你就不能安靜的睡覺嗎?”
“我……我渾身酸疼……”明顏心想全怪他,沒完沒了的折騰,他就不想想,同睡一張床,她睡不著,他會不受牽連嗎?
她帶著委屈,要推開他,“你別管我了,我到沙發(fā)上去睡就吵不到你了。”
“別動。”他一聲低呵,讓她躺在他的臂彎里,另一只手沿著她肩膀溫柔地揉捏,一直到腳腕然后又換另一邊,一邊揉還一邊問她:“是這里疼嗎?”
明顏傻愣愣的,紅著臉告訴他疼或是不疼。
在他的按摩后,明顏全身的酸疼緩解了不少,這才不哼哼了。
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厲墨寒突兀地說道:“明天我那個花瓶不送了,送你準(zhǔn)備的壽禮就好。”
趴在他胸膛上的明顏清醒過來,抬起頭看向他,確定他是醒著的,而不是說夢話,“你確定嗎?我品位那么差,而且,我準(zhǔn)備的壽禮……不值錢誒。”
厲墨寒睜開眼,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你以為我想跟著你一塊丟臉啊,我們是夫妻,應(yīng)該合在一起送一份禮就好。”
明顏想想他說的對,可還是疑惑:“那為什么不送你的花瓶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耐煩起來:“說送你的就送你,你問那么多干什么,大晚上的,你覺得我有心思和你玩十萬個為什么嗎?!”
他就是個專制的暴君,問問都不可以。明顏不再說話,扭動著身體要從他胸膛上下來。
他眉頭緊蹙,大手緊緊禁錮著她,威脅她:“你再動來動去的信不信我再來一遍?”
聽了他這么一說,明顏乖乖的不敢再動了,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到他某個部位又一次囂張起來。
“明天表現(xiàn)好一點,別讓我丟臉,不然,有你好受的。”他說道,將她從身上推了下來,然后起床摸索導(dǎo)盲棍去了衛(wèi)生間。
明顏忙起身開燈,看著他安然無恙進了衛(wèi)生間,才放心躺回床上。
一陣嘩嘩的水聲后,厲墨寒回到床上,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摟過她,讓她像之前那樣,繼續(xù)趴他的胸膛上。
很快他就睡著了,發(fā)出綿長安穩(wěn)的呼吸聲,可明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卻悲催地失眠了,直到天快亮?xí)r才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時,他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想起昨夜他的溫柔,明顏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她甚至都有點懷疑,昨夜那個給她按摩的不是土霸王厲墨寒。
老爺子的壽宴快開始了,明顏作為厲墨寒的妻子,當(dāng)然不能穿的太隨便,周嫂給明顏挑好了晚禮服,還帶來了造型師,明顏化好妝后進到更衣室去換禮服。
禮服后面的拉鏈她夠不到,只好叫周嫂來幫忙:“周嫂,周嫂……你還在嗎?”
沒人回應(yīng)明顏,卻有人走了進來幫明顏把拉鏈拉上了,明顏還以為是周嫂,“謝謝啊,周……”轉(zhuǎn)過身的瞬間看到是厲墨寒,明顏訝異,大半天不見他蹤影,這會兒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西裝革領(lǐng)了人模人樣的了。
他一身白色剪裁合體的西裝,領(lǐng)帶也是白色的。
見他領(lǐng)帶上面的暗紋和自己身上的晚禮服花紋是一樣的,明顏不得不佩服周嫂的細心。
在客人還沒來之前,厲家的晚輩們先把壽禮給老爺子送上了。
明顏最后一個抱著禮盒走了上前:“爺爺,這是我和墨寒小小的心意,祝爺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老爺子點點頭,“嗯,乖。”別人送的壽禮都是名貴古董之類的,老爺子以為明顏和厲墨寒的壽禮也不例外。
誰知明顏打開禮盒,里面裝的卻是當(dāng)年老爺子所在炮兵連的一輛坦克模型和一枚勛功章。
明顏小時候聽爺爺說過,厲老爺子當(dāng)年有一枚勛功章,在戰(zhàn)場上救爺爺?shù)臅r候遺失了,在明顏發(fā)愁送老爺子什么壽禮時,偶然在跳蚤網(wǎng)站上看到有人拍賣這枚勛功章,雖然不是很貴,但還是花了她兩個月的薪水才買到手。
“給我,顏顏,快把那個勛功章給我……”老爺子激動起來,眼神直盯著那枚勛功章。
明顏拿起勛功章放到老爺子的手里。
老爺子看到這枚勛功章的左上角有個小小的缺口,跟他當(dāng)年遺失的那枚一模一樣。
老爺子頓時眼里滿是驚喜,問明顏:“顏顏,你是怎么找到這枚勛功章的?這就是我當(dāng)年遺失的那枚啊!”看著手心里的勛功章,老爺子雙眼泛起了淚花。
明顏也挺意外的,之前在網(wǎng)上拍賣勛功章的那個人說這枚勛功章他家人很多年前撿到的,明顏買下這枚勛功章只是想彌補老爺子的缺憾,卻沒想到歪打正著幫老爺子完璧歸趙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禮物是在跳蚤網(wǎng)站上買的,但明顏還是實話告訴了老爺子,“爺爺,這我在網(wǎng)站上買回來的,或許這就是緣分吧,這枚勛功章注定是屬于爺爺?shù)摹?rdquo;
老爺子贊許地望著明顏:“顏顏,謝謝你,你和墨寒很有心,你們過來,站在爺爺身邊。”
“是,爺爺。”明顏挽著厲墨寒的手臂,同他一起走向老爺子。
在經(jīng)過林琪琪的面前時,明顏絆到了林琪琪故意伸出來的腳,她本就不適應(yīng)腳上的高跟鞋,林琪琪這一絆,她就猛然向前跌去。
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個狗啃泥的時候,厲墨寒卻緊緊攔腰扶住她。
“你看你,就說讓你不要穿那么高的鞋子了,偏不聽。”厲墨寒一聲看似寵溺的責(zé)怪化解了明顏的尷尬。
明顏難為情地微笑起,“下次聽你的,不穿這么高的鞋了。”說完,她轉(zhuǎn)頭看了眼林琪琪后就跟著厲墨寒走到老爺子身邊去了。
明顏和厲墨寒站在老爺子的右邊,商其豪站在左邊,他時不時的看向明顏。
這女人才嫁進厲家?guī)滋?,就如此會投其所好討老爺子歡心,有她在,老爺子的心難免會偏向厲墨寒。
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都是Z城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可見厲老爺子在Z城的影響力。
明顏小心翼翼跟在厲墨寒身邊,生怕再出現(xiàn)那種跌倒事件給他和厲家丟臉。
用過晚宴等會兒就是舞會,以前每年的開場舞會是商其豪和他的女伴跳,今年老爺子把這殊榮給了明顏和厲墨寒,“顏顏,等會兒你和墨寒跳開場舞。”
明顏有些為難,她在大學(xué)那會兒學(xué)過華爾茲,但很多年沒跳了,不知道還會不會跳,老爺子發(fā)話,她不好拒絕,只好答應(yīng)下來:“是,爺爺。”
舞曲奏起,厲墨寒牽著明顏的手,在進舞池前他對一旁的商其豪說了句:“表哥,那我和顏兒就獻丑了。”
商其豪微笑著,轉(zhuǎn)頭看向厲墨寒和明顏,“哪里,表弟你失明前,舞跳的最好了,怎么可能是獻丑,再說了,看瞎子跳舞,那是我們有眼福。”
他們兩人的對話很小聲,只有離他們最近的明顏聽得見。明顏看了商其豪一眼,覺得他說話和厲墨寒一樣的毒,真不虧是一家人。
開始跳舞時,厲墨寒察覺明顏有些緊張,他靠在她的耳邊,聲音柔柔的,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明顏更加緊張,“你要是跳不好,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明顏咬著唇瞥了他一眼,努力回想舞步,雖然跳的不是很好,但好在沒出錯。
跳到舞曲的高潮部分,明顏旋轉(zhuǎn)時看到了頭上龐然的水晶吊燈在晃動,明顏視力從小就很好,她看到水晶吊燈上方有一枚扣環(huán)松動了一下,隨即吊燈下落了一截。
“墨寒……”明顏喊出口的瞬間,不知道什么原因,會場的燈突然全滅了。
整個會場陷入黑暗,在場的人紛紛驚呼出聲。
吵雜里,明顏聽到頭上的吊燈發(fā)出一陣響動,她來不及提醒和她一起站在吊燈正下方的厲墨寒,只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厲墨寒推開。
“砰!”一聲巨響,吊燈落下來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完全蓋過了明顏的慘叫聲。
“顏兒!”黑暗里,厲墨寒大喊道,聲音里滿是焦急。
很快,照明恢復(fù),看到被吊燈砸中的明顏,在場的女賓客們捂著嘴,一個一個被嚇得花容失色。
倒在地上的厲墨寒雙手觸摸到一片溫?zé)岬臐褚猓S即,他聞道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顏兒!”頓時,厲墨寒的嘶喊聲回蕩在整個會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