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大家發(fā)問,鄧綏身后的容若站了出來,對著曹大家也是恭敬有加。
“這位是皇上新晉的鄧貴人!”容若回答道。
曹大家原名班昭,其父是有名的班彪,其兄為班固。因其夫曹世叔,所以世人尊稱她為曹大家。
她的事跡鄧綏在閨閣中就常常聽人說起,今日有幸得以所見,甚感激動。
何況曹大家博學(xué)多才,見識廣博。宮中上至皇后、嬪妃,下到公主,皆尊其為師。如若能和她學(xué)賦論識,倒也是平生幸事。
“早就聽聞女傅博學(xué),賦頌并嫻,綏兒今日一見,當(dāng)真氣節(jié)不凡。”鄧綏看著曹大家欣喜的說道。
雖然初次見面,可是鄧綏對其也是敬重異常。
曹大家仔細(xì)打量著鄧綏,頓時恍然大悟道:“貴人可是鄧禹鄧太傅的孫女?”
“正是!”鄧綏點(diǎn)頭作答。
曹大家一邊點(diǎn)頭,一邊將書卷遞給寇蘭韻,笑著說道:“難怪貴人有如此學(xué)識。”
曹大家雖以中年,可是依舊美麗動人。她穿著簡樸,卻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一雙眉眼盯著鄧綏,看得出她十分欣賞其才華。
“女傅如此說來,綏兒倒是惶恐。宮中人人都知女傅富有盛名,能得女傅贊賞,綏兒三生有幸。若是女傅不棄,綏兒愿意尊您一句老師。”鄧綏恭謙有加的拘了拘禮,說道。
“貴人說笑了,只是今日有事,不然必定與貴人論詩說賦。”曹大家笑道。
鄧綏聽了,忙讓開一條道來:“既然女傅有事,綏兒便不再叨擾。日后有機(jī)會,綏兒定請女傅賜教。”
“貴人保重!”
說完,曹大家?guī)е耐降?,往書院的方向走去?/p>
曹大家走后鄧綏領(lǐng)著容若又在御花園里逛了逛,又過了許久,覺得有些累了,便駐足不再前進(jìn)。
“想必貴人定是走累了,前面剛好有處涼亭,不如我們過去歇歇?”容若走了上來,笑著說道。
“也好!”鄧綏點(diǎn)頭。
于是在容若的帶領(lǐng)下,鄧綏徑直走到了拿出涼亭處。
亭子建與一處池子邊,四周清幽寂靜。
她坐在亭子里歇腳,無趣得緊,四處張望,卻發(fā)現(xiàn)池子里竟有魚兒歡呼雀躍。
望著池子里的魚兒,一時間又來了興致。
池子里的水碧綠色,上面還漂浮著些許浮萍。魚兒在池子里游走,歡快至極。
“一池碧水綠如苔,水上浮萍取次開。閑倚東風(fēng)觀魚樂,動搖浮萍卻驚猜。”鄧綏坐在廊下一時來了興致,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幾句詩,張口便緩緩開口念來。
鄧綏覺得有趣,轉(zhuǎn)身看著容若笑道:“容若姑姑,你瞧這些扇葉鯉魚,瞪圓的眼珠子,好有趣呀!”
說著又拿起一旁的魚食盒子,往水里投食。
“唉!對了,聽聞這扇葉鯉魚一向生存在溫暖的青州一帶,怎得皇城寒冷,卻也能存活?”鄧綏突然想起,對著容若問道。
容若看著池子里得魚兒,笑著道:“宮中匠人心思靈巧,將湯泉宮里的溫泉水引了一小股水進(jìn)來,所以這池子中的水比其他池子溫暖。”
聽了容若的話后,鄧綏驚奇。
“竟有如此聰慧的匠人,引來泉水,倒也成就了這一池子靈動的魚兒。”
說著,鄧綏便走到一旁,彎下身伸手往水里探了探。
“嗯,雖已是深秋,可是池子里的水竟一點(diǎn)都不覺得冰冷。”鄧綏笑著說道。
又好奇的彎腰往池水里面探了探,突然,她腳底一個不穩(wěn),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徑直向池子里滑去。
許是池邊漫水長了苔蘚,一時沒注意這才跌到。
鄧綏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失去了重心,著實嚇了一跳,不由得叫出了聲:“??!”
一旁的容若也嚇壞了,眼瞧著鄧綏就快滑到池子里。容若連忙伸手去抓,可是拉住的只是她手里的方巾。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
鄧綏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力氣拉了上去,鄧綏嚇得不輕。剛站穩(wěn)頭也不回的捂著胸口喘著氣說道:“姑姑,方才嚇?biāo)牢伊?。也虧得姑姑力氣大,不然今日怕是要落入池子里去了?rdquo;
“既然知道害怕,為何還要如此不小心?”一場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響了起來。
那聲音雖然好聽,可是冰冷中又帶了一絲威嚴(yán),一定不是容若的聲音。
聽見聲音后,鄧綏愣住了,但更多的是羞愧。
竟然是個男人,鄧綏鼓足勇氣轉(zhuǎn)過身去,卻看見容若早已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