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乘攆過來的,為什么別人都坐著,她得一直站著啊。
俞百樺拿著公筷站在樓夫人的身側,無論夾那個菜,婆婆都顯得食之無味。她從昨天成親到現(xiàn)在一口東西都沒吃,看著一桌子的菜,只能夾不能吃,真是一種折磨啊。
美景端來一小盅羹湯:“夫人平日里,最喜歡這些了。怎么今日食欲平平,可是哪里不舒服。”
樓夫人拿著勺子,白了一眼俞百樺:“哎,有些人長的倒胃口,吃不下。”說罷就把勺子扔在桌上。
樓冬封瞧了一眼樓夫人:“那百樺坐下來吃吧,娘說她吃不下。”
俞百樺感激涕零的看著樓冬封,正要坐下,只聽一聲咳嗽,她兀的站起,就近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盤里。
“婆婆還是多少吃一點吧。長相是娘胎帶的,由不得人,誰不想長的討喜點那。”
樓冬封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俞百樺,壞笑:“娘親你可別氣了,自己生的兒子,在丑不也得忍著嗎。”
果不其然俞百樺被婆婆怨狠狠的瞪了一眼,世子爺你不幫忙就別跟著添亂了,成不。
“搶吃搶喝,沒見過搶罵的。”
樓冬封吃驚:“不是我啊。娘你說話清楚點嗎,我還以為自己有多不受待見那。”
“在家怎么學的規(guī)矩,自己夫君碗里都空了,看不到。”
俞百樺趕忙夾菜:“我以為夫君,他吃好了。”
“你以為?以為就行了嗎?你這么粗枝大葉,怎么能照顧的好冬封。”
“婆婆,我能的。夫君你吃那個菜?”
樓夫人一聲哀嘆:“連自己夫君的喜好都不清楚。美景,你去伺候世子。”
美景湊上前來直接擠走俞百樺。她有些氣,也知道不能發(fā)作,只好往后退了退,討好婆婆才是要緊事。
“婆婆,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了,我要是句句都得說,我這吃個飯不得累死嗎。真是一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人和人啊,根本就沒法比。”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也不見的全無可較之處,那個能派上用場,那個才是最有用處的。”姐姐在好,不愿嫁到侯府。她的好與侯府還有什么關系那。
樓夫人一聽這話,臉拉了下來:“你初為新婦,剛到侯府,可能有諸多不習慣。娘也是疼你,這就把身邊倆個貼身的丫環(huán)送過去。”
俞百樺也明白樓夫人意思。半年之后世子休她,她無話可說,若倆情相悅能留下來,她也歡喜,可在她們中間塞幾個人,那她可能就……
“婆婆厚愛,兒媳怎敢不收。既然是婆婆的貼身丫環(huán),自然是婆婆的得力幫手,兒媳怎敢奪人所愛,婆婆莫要折煞兒媳了。”
樓夫人冷笑,奪人所愛虧你說的出口,百香日成天念叨的就是這樁婚事了,可憐她那個沒心眼的兒媳婦,就這么不清不白的被換了,真是可恨的毒婦。
“娘看你年紀輕不懂事,屋中沒個人約束著,怕你不知輕重。”
俞百樺聽的云里霧里,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就算不知輕重也不是她啊。
“兒媳雖是年紀小,卻也還有三個月滿十八歲。在說還有世子管教著,兒媳不敢造次。”
樓夫人搖頭:“這府里來來去去都是人,路上有個風吹草動被人瞧見了,都能說出花了,更別說真有其事了。冬封耳根子軟的很,沒有正行,約束不得。娘也是仔細想過了,這良城美景最適合了,他們打小一起長大,做個填方也知根打底的。你是新婦,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冬封。那就三個人,總歸顧的過來了吧,以后你就多帶著點你這倆位妹妹。”
“可是婆婆……”
“好了,食不言寢不語,你們吃罷。娘累了,先去歇著了。”樓夫人不待聽她說話,起身就走了。
美景和良辰跪拜:“多謝夫人大恩大德,我們姐妹二人定當伺候好世子。”
俞百樺覺的心上堵的慌,什么知根打底,都是借口。他那么大一個人,吃飯難道人喂不成,怎么就照顧不過來了。吃了幾口冷冰冰的飯菜,覺的索然無味,隨著世子一道回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樓冬封點頭“嗯。”
俞百樺有點氣,我說什么你就嗯。明明知道丫環(huán)看見了會告狀,為什么還要抱著她回去,這不是讓她往槍口上撞嗎。
“那你還?抱著我回去?”
“我警告過了,你不聽。”
哈?那一句?俞百樺她一拍腦門,當時只覺的世子說話難聽了一點,卻是好心抱她。卻不想是假好心,在這里還給她擺了一道。這世子心眼也忒壞了,絲毫容不得她有半點大意。
“聽說你在有三個月十八歲了?昨天有人跟我說,再過三個月她才十六歲,不知夫人怎么看?”
俞百樺抿了抿唇,他怎么想起問這個,呵呵傻笑:“一個虛歲,一個周歲嗎。”
“京都四月,再過三月是七月,七月生人虛一歲。夫人以為?”
俞百樺覺的世子說話怎么陰測測的,有種被抓著小辮,不就撒了個小謊嗎?難不成他是憐惜她不滿十六歲才放她一條生路?他覺得受到了欺騙?
“夫人不會說的都是假話吧。”
俞百樺忙搖頭:“沒有,沒有,這個你得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