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兒心里一“咯噔”,感覺不妙,但卻又不好在這個當(dāng)口露出心虛來,只得硬著頭皮與他對視,笑答:“是啊,之前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做親子鑒定。”他咬牙。
顧瑾兒趕忙擺手:“不要!我告訴你她是你女兒就是你的女兒,做親子鑒定是對我的侮辱!”
他往前一步,沉聲回答:“這件事由不得你了。”
顧瑾兒心里一沉,不自覺地往后退,警惕地看著他:“你沒那個權(quán)利!”
“做完了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那個權(quán)利,如果沒有,我會跟你們道歉。不過,同時你似乎也得跟我道歉。”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顧瑾兒趕忙小跑著跟上他,大聲嚷嚷起來:“你不要動粗,我告訴你,我會報警的!”
“隨便你好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思儂拔幾根頭發(fā)。”他頭也不回地回答。
思儂她們走了沒多久,按照他的速度大概半路就能追上她!
顧瑾兒心里害怕得要死,撲過去從后面一把抱住他,喊:“不行,你不能去!”
她只一心想著不能讓林覃宇做了親子鑒定,完全沒想自己這樣抱著人家是不是妥當(dāng)。
林覃宇的身體猛的一下僵住步子也頓住了,聲音好像陡然沉了八度:“你放手!”
“我不放!我放手,你就要去傷害我的女兒了,我不放手!”因為他的身體比較魁梧,顧瑾兒的胳膊不夠長,她不得不使勁把自己的身體貼在他的后背上,才能拿自己的胳膊將他給箍住。
她的臉甚至埋進了他的后背里,閉著雙眼只管高聲喊。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傷害你了!”他低吼,聲音通過胸腔的共鳴傳到顧瑾兒的耳朵里。
她身體一抖,不自覺的就有點害怕,想要松開手,但隨即強大的母性戰(zhàn)勝了恐懼,讓她將他箍得更緊一點。
“我不放,不放,就不放!”她幾乎是用喊的。
話喊出口之后,她就感覺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巨大的力量從她的腕骨那里傳過來,將她的手往外掰。
她怎么能跟他比力量呢,只堅持了兩秒,自己的手就脫力了,一下子被他從身上拽了開來,甩在了旁邊。
心里“怦怦”亂跳,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眼見著他擺脫自己又要繼續(xù)往前走,顧瑾兒急中生智,忽然就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高聲喊起來:“你別走,你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你不能走!”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拖著他,口中哭嚎起來:“要走也得把孩子的撫養(yǎng)費給了再走啊,為了帶孩子我辭去工作,你卻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現(xiàn)在你要跟我離婚還不肯給孩子的撫養(yǎng)費,沒門!”
她喊著喊著竟然十分入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原本路上有些行人,看見他們兩個拉拉扯扯只當(dāng)是情侶吵架,不在意,現(xiàn)在聽顧瑾兒這么一喊,頓時就圍了過來。
這個社會,對于這種負(fù)心漢,人們特別的同仇敵愾,尤其是女人們。不一會,就有好幾個女人幫著顧瑾兒把林覃宇給圍住了,還七嘴八舌的指責(zé)他:“果然長得好的男人就是不可靠,既然決定生孩子,就要負(fù)責(zé)到底啊,不然算什么男人!”
林覃宇不理會婦女們的碎嘴,只努力擺脫顧瑾兒的拉扯,但是顧瑾兒就像是嚼過的口香糖,怎么也甩不掉。甩了她的胳膊,她立刻又拽住他的袖子,抽出袖子,她又拽住了他的腰帶。
到后來,林覃宇火了,黑著臉對顧瑾兒低吼:“你夠了!”
顧瑾兒咬著牙齒只管拽著他,心里對自己說,堅持,只要堅持一會,等著思儂回到別墅就稍微安全點了。
林覃宇的臉陰沉下來,有種可怕的氣勢,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他忽然發(fā)力,顧瑾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個大力猛的一甩,這次就算她抓得再緊也沒用了,身體失去平衡,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來之前自己還能拽住他,不是自己的“拽功”了得,而是人家沒動真格的呀!
她只覺得膝蓋那里火辣辣地疼起來,低頭一看,看見膝蓋那里的褲子上洇出一片紅來,看來是磕破了。
“嘶~”她故意大聲地倒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膝蓋對著大家。
立刻有幾個婦女幫她打抱不平了:“哎喲喲,怎么還打人啊,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林覃宇的臉都鐵青了。
他伸手去拉顧瑾兒,顧瑾兒立刻苦著臉喊:“疼!”
旁邊的婦女們還在說:“還不趕快帶人家去看醫(yī)生,到底是夫妻一場,不能太絕情,干缺德事最后會有報應(yīng)的!”
林覃宇居高臨下地看了顧瑾兒一會,然后一轉(zhuǎn)身,背對她蹲在了她的跟前。
顧瑾兒一愣。
林覃宇不耐煩地說:“你還不上來,我?guī)闳タ瘁t(yī)生!”
“快去,快去,有什么事好好協(xié)商!”好心的婦女們在勸顧瑾兒。
顧瑾兒這才回神,一瘸一拐地站起身趴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雙手托住她的腿,背著她站起來,旁邊圍觀的人立刻分開一條道讓他們走。
林覃宇邁開大步,健步如飛地往前走去,好像顧瑾兒的份量根本稱不上是份量一樣。
他很快就走到小區(qū)門口,但他并沒有進去,而是直直往前走。
顧瑾兒在他的背上叫喚起來:“哎哎哎,你往哪里走?。?rdquo;
“帶你看腿!”他聲音沉沉,余怒未消。
“不用了,我的腿只是磕破了皮。”她立刻回答。
他步子頓了下,繼續(xù)往前走。
顧瑾兒提高聲音說:“真的不用了,我沒什么大事,回去傷口消消毒就好了!”
他停下來,猛的一松手,顧瑾兒就從他的背上滑了下來。
膝蓋陡然受力,就有點疼,她齜牙咧嘴地伸手捂住膝蓋,抬頭看他:“你能不能動作不要這么粗暴?”
他冷冷道:“看來你果然沒大事,那為什么叫得那么厲害!”
不等她回答,他俯身逼視她,又補充一句:“還說什么我不給孩子撫養(yǎng)費,出去找女人!”說到最后,他近乎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