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我就要把他搶到手

一束陽光射進一間很大的VIP病房里,床上躺著柳媛月。

沒多久,她從無盡的黑暗里悠悠轉(zhuǎn)醒,微微一動,陪床的孟嬌嬌也跟著醒了,整個晚上都是她陪護,還有點朦朧的睡意。

看柳媛月醒來,有點小驚訝,“你總算醒了,媛月,醫(y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你最近都沒休息好吧?”

“我這是在病房?。?rdquo;柳媛月醒來的第一眼沒有看到江梓榆,有點小失望,心情隨之低落,“你陪了一夜,真是太辛苦了。”

她記得,很久以外,他曾說過,你每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我。

“是啊,昨天真是嚇?biāo)牢伊?,下次別給我擋了,不就一巴掌嗎,我又不是受不起!”

孟嬌嬌看見她心情低落,目光一直在尋視整個病房,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轉(zhuǎn)移話題,“我昨天去江家的時候,你猜我看見誰了?”

柳媛月隨口回答,壓根沒往心里去,“不知道,你說吧。”

孟嬌嬌邊收拾錢包,邊說:“見到沈亦誠了,跟他說了幾句。”

頓時,柳媛月緩過神,想起前兩天碰見沈亦誠的時候,當(dāng)時不覺得,現(xiàn)在想來沈亦誠似乎變了很多,可卻想不起來,到底哪里變了?

“沈,沈亦誠?那我的事,你跟他說了?”

“沒,沒有!”孟嬌嬌生怕柳媛月責(zé)怪她,要是柳媛月知道自己跟沈亦誠說了她的事,她肯定要抽自己。

這樣一想,孟嬌嬌縮了縮頭,不敢看柳媛月的眼,收拾好錢包,“你也餓了,我去買早餐,先填填肚子,等過會兒我回家煲湯給你補補。”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柳媛月知道孟嬌嬌在說假話,她肯定把自己的事告訴給了沈亦誠。

但告訴了就告訴了,這種事早晚被知道,昨天媒體記者堵在江氏墓園的事,今天肯定會有所報道。只要有心,不怕弄不清楚真相。

而她想起沈亦誠,想起當(dāng)初的事,心里升起濃濃的愧疚感,時隔兩年,依舊覺得對不住沈亦誠。

不過事已至此,她卻沒后悔過……

可一想起當(dāng)年的事,便又想起了江梓榆,他和她,是不是,就像那個女人說的,彼此過了新鮮度,彼此厭倦了呢?難道他對她,真的除了新鮮度,就再沒別的了嗎?

那當(dāng)年的搶婚,又算什么?

當(dāng)年的深情,是不是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當(dāng)年的相愛,對現(xiàn)在來說,是不是一種諷刺?

柳媛月望著落地窗外的暖陽,忽然想,五年前也是在這樣晴朗的天氣,在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遇上江梓榆的,他們可謂是一見鐘情,立刻陷入深厚的愛戀中。

如果沒有兩人的堅持,這段感情根本不可能有結(jié)果。可那個時候,江梓榆都堅持過來了,難道現(xiàn)在卻要放棄了?

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就讓柳媛月產(chǎn)生了一種感覺,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zāi)埂?/p>

她明白自己的心,非常非常愛他,可一想起來,卻是心痛。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

柳媛月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以為是買早餐回來的孟嬌嬌,“嬌嬌,你就直接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卻不是孟嬌嬌,而是沈亦誠。

沈亦誠一身休閑裝,手里拿著保溫盒,慢吞吞的走進來,笑著說:“你好,柳媛月,我們又見面了。你身體怎么樣?”

柳媛月看到是沈亦誠,心里竟起了一絲警醒,臉上多了幾分不自然,“沈亦誠,你,你怎么會來這啊?”

沈亦誠將保溫杯放在床頭柜,拿了個骨瓷碗,將白粥倒出來,遞到她手邊。然后一臉坦然地說:“我家就住在醫(yī)院附近的小區(qū),下樓買早餐,碰上孟嬌嬌了,你說巧不巧?我就跟她聊了幾句,才知道你住院了。本來想跟著孟嬌嬌一起上來看望你的,但誰知孟嬌嬌接了電話,說是學(xué)校有急事找她。她就只好拜托我把早餐拿上來,然后陪你說說話嘍。”

這樣的坦然讓柳媛月放下了些警醒,但她的內(nèi)心是不愿眼前之人看到如此脆弱的自己。接過他手里的白粥,喝了幾口,白粥一向淡而無味,她從小都不愿喝,可這個白粥有棗子味,聞之也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她真的沒想到。

看著骨瓷碗里晶瑩如雪的白粥,這不過是最普通的白粥而已,而且還是早餐鋪里賣的那種,怎么還挺好喝的?

“這白粥挺好喝的,棗子味的,也有一種清香,也不知道這嬌嬌是從哪里的早餐鋪買的。”

“挺好喝的吧?!”沈亦誠笑了笑,他剛才看到孟嬌嬌買了白粥,就知道柳媛月肯定不想喝的,靈機一動,把棗汁倒入白粥,又換了幾個保溫杯,才是白粥繼續(xù)晶瑩如雪,看上去像沒有棗汁一樣的普通白粥。

沈亦誠看著柳媛月,盡管她已為人妻,也生過一個孩子,可那張臉依舊如當(dāng)年,還是那樣的年輕和美麗。當(dāng)年追求她的時候,沈亦誠特地跑到她家里,去向她父母打聽她的喜好,然后默默記住這一切,隨時討她歡心。本要結(jié)為夫妻的兩人,到頭來在婚禮現(xiàn)場出了搶婚一事,兩人終究還是有緣無分。

兩年來都沒忘記這個生命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女孩,如今再跟她相遇,他的心似乎還被她的一顰一笑牽扯著。

他知道,他還是在等她,一直在等她,或許這輩子都要等下去,他不后悔,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他的初心,那顆依舊守護她的心。而他同樣知道,這個當(dāng)年在暖陽下笑得甜美,撥動他心弦的女孩,愛的是別人,屬于別人,他只能選擇默默守護。

柳媛月沒有發(fā)覺沈亦誠在注視她,只一心喝著白粥,“確實還不錯。”

“那你多喝點,對了,你也吃個雞蛋,”沈亦誠將剝好的雞蛋送到她手里,“你太瘦了,得好好補補。”

他一直以來都是那么細(xì)心,對我一直都那么好。

柳媛月吃著雞蛋,喝著粥,但她的心思卻不在這,看著沈亦誠的臉,他的心思、他的心意,自己都知道,可就是知道,更加無法接受,當(dāng)年不能接受,現(xiàn)在更不會。往嘴里塞雞蛋,慢慢嚼,“兩年了,你成家了吧?變得越來越細(xì)心了。”

“我,我沒有成家。”你就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想成的家啊。

“噢。”

一時陷入尷尬氣氛。

適時敲門聲響起,進來一個護士長,滿臉微笑的拿著兩瓶吊瓶,一個放在床頭柜,另一個換掉空吊瓶,說:“江少奶奶,您今天還有營養(yǎng)吊瓶要掛,您要多多休息。”

江少奶奶?這一稱呼,讓沈亦誠心里一驚,他覺得自己跟柳媛月的關(guān)系越來越遠(yuǎn)了。

而柳媛月卻笑了笑,這個稱呼只有江家別墅里有傭人們稱呼,其他地方因為并未公開她的身份,所以在外面根本沒人這樣稱呼她,沒想到這個護士長卻知道她的身份。

難道江家已經(jīng)召開記者會了?會有那么快嗎?

不免奇怪,“你知道我的身份?”

護士長畢竟年輕,臉上犯花癡的神情掩都掩不住,“知道啊,剛剛才看到江總裁拿著保溫杯路過,他還跟我說要好好照顧他的太太呢。”

沒幾秒鐘,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卻傻乎乎的問:“難道總裁沒有進病房看你嗎?”

柳媛月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我剛從隔壁的病房里出來的時候。”

柳媛月隱晦的看了眼坐著有點尷尬的沈奕誠,難道梓榆誤會了?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等護士長出去后,沈亦誠有點抱歉的看向柳媛月,他跟柳媛月猜的一樣,都認(rèn)為江梓榆不進病房肯定是誤會了。“我,那個,我可能,又給你添麻煩了,早知這樣我就不應(yīng)該來了。”

連柳媛月都不知該說什么,沈亦誠在三的抱歉下收拾了保溫杯和碗,離開了病房。

其實柳媛月倒也沒怪他的意思,他也是好心。

想了想,柳媛月狠心拔了針頭,止不住的血一下飚出來,下了病床,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走。

正要拉門,透過窗戶看到江梓榆和一個女人,一起走過她的病房,兩人有說有笑,眼里說不盡的溫柔,而江梓榆的手里也沒有那護士長說的保溫杯……

手背的血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像她的心被來回割絞,染紅了白色的病號服。

柳媛月下定決心來面對這一幕,拉開門,狂奔到兩人跟前。

不顧手上的血,指著那個波浪卷發(fā)的女人,“江梓榆,你告訴我,她是誰?”

而江梓榆久久的盯著她,眼里閃過幾絲異樣,卻不說這個,“你回病房吧,你手上的血…得止住…”

那女人從驚訝轉(zhuǎn)成一臉氣憤,“呵,可笑,你以為,我是誰,是小三嗎?或者說,我跟江梓榆是什么關(guān)系?”看了江梓榆一眼,挽上他的手臂,“那好啊,你既然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就是很喜歡江梓榆,非常喜歡他,我就要把他搶到手,你柳媛月又奈何我分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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