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東西落在地上,柳媛月才看清,是一堆衣服,她肩上還掛著一件內(nèi)衣,臉上一陣發(fā)熱,內(nèi)心又分外尷尬。
她還沒說話,宋佩玉指著她的鼻子罵,“做什么不開門,這是我兒子的房間,我隨時都能來,要你做主啊?”
柳媛月咬了咬牙,默默拿下肩上的內(nèi)衣,看了看地上零散的衣服,就明白宋佩玉的意思,蹲在地上,一件又一件的拾起來。她嫁進來兩年,對于婆婆的把戲她非常清楚,“這些衣服肯定要我自己洗,你就是來告訴我不能支使江家的傭人嘛,我明白。”
“不是不能,而是你根本沒有資格!”宋佩玉低著頭看她的背,輕哼一聲,“想用江家的傭人,那得是江家人才行。我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有一件衣服落在宋佩玉腳邊,柳媛月看清那件小衣服,卡通圖案,是孩子昨天穿的,果果非常喜愛的卡通圖案。想起孩子,柳媛月又想起那些話,不自覺得一滴淚落下,伸手去拾,宋佩玉故意一腳踩上去,踩到柳媛月的手指,“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傭人們見了算怎么回事。”
柳媛月覺得一絲疼痛,本能的縮手,被她狠狠一壓,立刻紅腫起來,一點點的疼痛蔓延到整只手,差點又要掉淚,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剛才你打我的一巴掌,我可沒還呢。”宋佩玉挑了挑眉,“很簡單,剛才哪只手打的,哪只手來還!”
簡直不可理喻!
柳媛月直接用力抽回手指,再壓下去手指骨都要斷了,站起來看著站立不穩(wěn)的宋佩玉,“好,打你當(dāng)然要還,但你推了我的孩子一把,讓他被車撞飛而死這種事,要怎么還呢?是不是賠一條或者半條命呢?”
宋佩玉一下子被堵了話,“你……”
江梓榆從隔壁的書房闊步出來,宋佩玉立刻拉住他,哭喪著臉,“梓榆啊,這就是你的好老婆?竟然想讓媽我賠命呢。孫子沒了媽心里也難受,媽當(dāng)時自己都嚇壞了,她可倒好,自己去參加什么同學(xué)會玩得盡興,把孩子丟給媽帶,現(xiàn)在出事了就全成了媽的不是。你說說,有這樣的兒媳嗎?這種兒媳要是擱古代,是要休掉的。”
柳媛月見宋佩玉顛倒黑白,立馬回應(yīng),“原本我是要帶孩子一塊去的,是你攔著的,你現(xiàn)在居然說這話,你也好意思?你還難受,還嚇壞?我可沒見著你有哪里嚇壞!”
江梓榆直眉瞪眼著兩人,“行了,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還就知道吵吵吵,煩不煩?從醫(yī)院到家里,只知道吵。”
“我…明明是你媽要…”
“別吵了!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江梓榆說完就下樓,宋佩玉微微瞇眼,眼角全是止不住的笑,“嘖嘖嘖,聽聽梓榆的話,‘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想必我兒子的意思是,如果要過,那就別拿這事當(dāng)回事,如果不要過,那就離婚!”
柳媛月在江梓榆轉(zhuǎn)身的那刻,淚流滿面,可依舊譏諷,“婆婆,您不愧是戲曲演員出身,真是會演啊。”
“你也不承讓,到底是教育世家出來的,牙尖嘴利的很。否則怎么會哄得我兒子搶婚娶你這樣的女人進江家的門。嫁豪門,人家靠身體,你靠一張嘴。”
宋佩玉撇過她手里一堆衣服,“當(dāng)初你仗著肚子進江家的門,現(xiàn)在孩子沒了,你就得給我走人!”
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柳媛月一個人,蹲在地上哭,現(xiàn)在的她還能怎么辦?她曾以為可以依靠的人,竟然厭煩了這日子,是不是也厭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