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醉問心碎她喜歡他

他垂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淡漠地說道:“你喝醉了。”

“是啊,我是醉了。”孝璇坦然承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勉力撐開微醺想閉的眼睛,笑問道,“可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沈占凝眸,柔和神色忽然間就變得凜然。

黃色的光圈從孝璇臉上掠過,她微醺迷醉的眼一瞬被照亮又黯下去。

“付小姐?”對峙間,梁佳媛走了過來,驚奇地問,“你怎么也在這兒?”

不妨梁佳媛也在場,她還穿著宴席上的那身禮裙,再看她自然而然站在了沈占的旁邊,一切已不言而喻。

孝璇不禁冷笑,還果真如卿少涵所說,他可以和任何一個女人談天說地,眉來眼去,不過是為了給索然無味的生活增添幾分樂趣。

“付小姐似乎喝醉了,不如我們送她回去吧?”梁佳媛仰頭望著沈占,眸底深情盡顯。

沈占未應,只一雙深沉的眼凜然地注視著孝璇微醺的臉龐。

可孝璇卻注意到了,梁佳媛說的是“我們”,男人吶,一個個都一樣,換個人就能卿卿我我。

“宋律師?”梁佳媛輕聲呼喚。

“不必了。”不等沈占回應,孝璇搶先道,“我還不至于醉到走不了,不打擾二位雅興。不過我有個問題,可否向宋律師請教?”

“你說。”沈占淡然開口。

孝璇凝眉,吞下殘留在喉嚨里的酒精,問道:“法律上有沒有這么一條,規(guī)定讓人傷心欲絕的人,應該判處什么刑罰?”

她輕聲地問,慢搖吧里音樂旋律扣人心弦,在她音落的瞬間,那一句“我用情付諸流水,愛比不愛可悲,聽山盟海誓曾經(jīng)說得字字都珍貴”應景響起,仿佛唱出了心碎之人的哀嚎。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梁佳媛,“付小姐是在說笑嗎?哪個國家又會有這樣一條律法?要是有了,恐怕誰都逃不過處罰。”

誰都逃不過……孝璇掂量著這句話,覺得異常諷刺,一個插足他人婚姻的女人,反過來教育她?這一個個的,怎么都能輕易忘記過去所為?

孝璇上前一步,醉酒的步伐不穩(wěn),有些踉蹌地走到梁佳媛跟前,微微凝眉,卻是笑道:“最先被處罰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

梁佳媛臉色驟變,嘴上卻在硬撐,“付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孝璇反問,笑容加深幾分,卻變得更加苦澀,她側身看向一旁高大的男人,冷聲再問,“你不是收下我的訂金幫我打離婚官司嗎?那你現(xiàn)在和這個害我離婚的女人在一起,又算什么?”

“別跟我說調(diào)查案情需要!你覺得一個有心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會愿意為你提供證據(jù),讓你去打敗她攀上的男人嗎?”孝璇的聲音一冷再冷,許是喝了酒如此,但她思路清晰,甚至沒有比此刻更清晰的時候。

梁佳媛在她聲聲質問中臉色灰敗,垂在兩側手已默默緊握。

沈占則是面色冷清,俊顏微沉,像是沒有聽進她的話,又像是置若罔聞,他始終沒有應聲。

孝璇冷笑了一聲,轉身拿起包就要走,然而手腕再度被人截住,那清冽的聲音從充滿酒精氣息的空中傳來——

“這么在意我和別的女人一起,是喜歡上我了?”

哐——

仿佛有酒杯掉地碎裂,又仿佛是音響重重奏樂,劇烈的聲響撞擊在心鼓上,孝璇怔住步伐,一時間無法動彈。

恍惚中,她忽地就想起在那天在馬場,他把她救下,廣闊無垠的草地上,他向她討要人情,傾身問了她之后也是這樣的語氣問道:干嘛一直看著我,是想要我吻你嗎?

記憶復蘇,腦袋瞬間清醒,孝璇奮力甩開他的手,凝眸定在他含笑的一雙鳳眸,怒意突突往上升,“你以為長得好看,所有女人都要喜歡你嗎?就算其他人會,我也不會!還請你別忘了,我與你之間是什么關系!”

“當然不會忘。”這一次,他瞬時接了話,側身靠近她,那高大的身軀湊近,他強勁的男性氣息夾雜著酒精氣味,撲面襲來,孝璇不禁往后移步。

“我與你的關系,不正是我所說,就像我和白小姐的那樣?”他清冽的卻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直接忽略了一旁的梁佳媛,把她逼得背貼著墻壁不能動。

孝璇迎著他直視的眸,覺得一顆心似乎狂跳到喉嚨里,又似乎是直接停止了跳動。

他就那樣筆直地站在她跟前,光影全被擋在了他身后,他離得這樣近,卻不能看清他的面容,除卻那一雙幽幽深眸,暗影中閃著熠熠的光。

一旁的梁佳媛也已看傻了眼,這兩人是把她當空氣?何況這個男人和白齡喻是什么關系她會不清楚?如今卻這樣大膽,付孝璇,還真是敢!

孝璇自然也知道他和白齡喻的關系,超出了單純的雇傭,可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她對他而言正如他對白齡喻嗎?

一下子,心跳復蘇,她無心與他言語糾纏,抬手推開他就要走,卻再度被他扼住手腕,這一次,他側臉對梁佳媛說道:“梁小姐可否到外面稍等片刻?”

梁佳媛精明的目光頓住,點頭笑應,“好的。”

隨后走出了慢搖吧,卻在門口處稍作逗留,留意著相對的那兩人未曾察覺,取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照片的角度剛好,稍微斜角,越看越像一對男女背靠著墻,忘我地親吻。

……

這一處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隨著梁佳媛的離去,緊張僵持的氛圍亦逐漸緩和,但孝璇眼中的倔強依舊,雖然蒙了一層淺醉的微醺,仍是那般堅定。

沈占適才退開了一步,但手依舊是握著孝璇的手腕,“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借酒澆愁這種事情,不適合女孩子做,何況你還是一個人。”

孝璇瞪大一雙眼睛,瞧見他俊顏微沉,眸色不爽,只覺得好笑。

“如果你要喝,那坐下,我陪你喝個夠!”沈占松開了她的手腕,卻又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回原座按進沙發(fā)椅內(nèi),“繼續(xù)喝,喝到你覺得痛快為止!”

孝璇依舊瞪著他,在這句話說完后,她似賭氣,又似宣泄一般,拿起還未收走的酒瓶仰頭就往嗓子里灌。

沈占筆直地站著,沒有阻止,招來了服務生,叮囑道:“麻煩幫我照看一下這位小姐,我一會兒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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