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卿少涵不僅不領(lǐng)情,還坐在馬背上不肯下來,彎下腰笑瞇瞇地說道:“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付小姐親自幫我擦一擦額頭的汗?”
不妨他會來這么一出,孝璇怔了怔,還沒動作就聽到一旁的白齡喻笑道:“付小姐干脆就答應(yīng)了卿總的請求,先前那些小小的不愉快也就一筆勾銷了!”
先前小小的不愉快?白齡喻是話里有話,究竟是這天的言語之爭,還是更早,孝璇不愿去細(xì)想,她只知道,白齡喻這一句話讓場面變得緊張,如果她拒絕,不僅駁了卿少涵的面子,還顯得她小肚雞腸,不愿一筆勾銷。
于是,她揚(yáng)唇一笑,走到馬旁,抬手為卿少涵拭去額頭細(xì)密的一層汗。
“有勞付小姐了。”卿少涵凝眸道,眼底的得意和驕傲顯而易見。
孝璇不語,微彎唇角算是回應(yīng)。
“這么看去,卿總和付小姐還真是郎才女貌!”旁邊白齡喻再度笑道,言語之中是藏不住的贊美,“但愿今天過后,還能成就一番佳話。宋律師,你以為呢?”
不料她會轉(zhuǎn)而問他,孝璇心頭一顫,不知這一舉動落在他眼中會是什么,恐怕他也不會在意吧?
果然,他亦是揚(yáng)聲贊揚(yáng),笑道:“卿總是青年才俊,付小姐明艷動人,當(dāng)然是郎才女貌。”
那清冽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她不敢去看,也不用去看,都能想象他必然是那副悠然閑適,風(fēng)輕云淡的神態(tài)。
觀點(diǎn)得到贊同,白齡喻心情甚好,又對卿少涵說:“卿總,如果真被我們言中,往后可別忘了要感謝我們!”
“哈哈,當(dāng)然不會!”卿少涵朗聲笑道,笑聲中自信滿滿,仿佛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
“看來這一場比試,卿總是穩(wěn)賺不賠。”清冽的男聲再度傳來,“雖然輸了比賽,卻有另一番收獲,卿總這算盤也是打得叮當(dāng)響。”
是她聽錯嗎?為何總覺得他的微微笑意中帶著幾分輕嘲?孝璇收了手,不曾出聲,也不打算出聲,這些人說話都高深莫測,一句話好幾層意思,她實(shí)在學(xué)不會。
只是在她遞水給卿少涵的時候,不意一瞥,就看到他先前還驕傲的神色灰敗了幾分,又不肯在口舌上認(rèn)輸,笑道:“好了,我看二位別再取笑了,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白小姐臉皮薄,再這么說下去,恐怕她接下來都不肯跟我們說話了!”
說著,還不忘把關(guān)懷的眼神投向她,孝璇只得笑道:“多謝卿總解圍。”
余光一瞥,正好瞧見那端筆直站立的沈占,他就在白齡喻身旁,一雙幽深的眸子也注視著她,可其中似乎深意暗藏,是她所不能看懂的。
又一番唇槍舌戰(zhàn)結(jié)束,這一天的游玩也終于落幕。
那個男人是隨白齡喻來的,當(dāng)然也隨她一同離開,孝璇自己開了車,送別了貴客后,她就到停車場取車。
然而卿少涵卻緊跟了過來,就在車門拉開的瞬間,他驟然出手,一把將車門按住,高大的身軀壓迫而來,把孝璇逼在了車子和他之間,不能移動。
“當(dāng)著我的面,和那個男人調(diào)笑打鬧,好玩嗎?”卿少涵目光灼灼,渾身散發(fā)著巨大的怒氣。
孝璇沉靜以對,不想和他過多糾纏,冷聲說道:“卿總,麻煩您讓一讓,我要回家了。”
“回家?你知道你家在哪兒嗎?付孝璇,我告訴你,你已經(jīng)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他欺壓著她,高聲怒喊,停車場清凈無人,只有他的震天怒吼在回蕩。
孝璇不作回應(yīng),轉(zhuǎn)身再要開門離去,然而卿少涵陡然一握,捏住她的手腕就拖著她往他車子停放的地方去。
“你干什么?你放開我!”孝璇拼命掙扎著,不肯跟他走,“卿少涵!你給我放開!我勸你自重一些!”
話音剛落,他猛然駐足,孝璇卻因慣性驅(qū)使,直直撞到他身上,他又側(cè)過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自重?你和別的男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唱一和,還敢跟我說自重?”
“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一直以來都跟你和顏悅色的,才讓你連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他的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還緊握著孝璇的手腕,一步一步逼近,孝璇不自覺地往后退避,“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說罷,他攥著她的手腕,扭頭繼續(xù)往車子那里走。
“卿少涵!卿少涵你要干什么?你放開我!”孝璇驚喊著,反抗著,男女力量懸殊太大,她依舊被他拖著往車子那里去。
而此刻并非返程高峰,停車場擺放著近百輛車,卻沒有人來開。
掙扎中,孝璇突然看見進(jìn)出口的地方站了一道人影,那是看守停車場的保衛(wèi),她急忙沖著那人呼喊:“師傅!師傅!唔——”
卿少涵空著的另一只手立時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出聲,也不知是相距太遠(yuǎn),場地太空曠,那位師傅沒有聽見,還是聽見了充耳不聞,畢竟這是卿少涵,是青翠山度假區(qū)的老板!
孝璇呼喊無應(yīng),被卿少涵牢牢禁錮,粗暴地塞進(jìn)了車?yán)铮磺邪l(fā)生得那樣混亂,她剛被丟到座椅上,椅背就往后倒去,卿少涵撲面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