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忽又落地,連帶著孝璇的身子也向前重重傾去,接著馬兒又是瘋狂地飛奔,左右搖晃,孝璇只得壓低身子,緊挨著馬背,以防發(fā)生意外!
一切發(fā)生得猝不及防,又是混亂不堪,孝璇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動,是誰的一只有力臂膀忽然就攬住她的背,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肩頭,強有力地將她身子帶起……
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孝璇感覺到身子驀地騰空,可眨眼間又落入安穩(wěn),貼上一個寬闊的胸膛,世界還在顛簸晃動,她的臉頰卻感覺到溫?zé)幔吺?ldquo;嘭嘭嘭”有力的心跳聲,鼻尖是已有些熟悉的強勁男性氣息。
涼風(fēng)呼呼刮過,是誰清冽的聲音被吹到耳邊,帶著幾許調(diào)笑的意味,“誰說的不喜歡陌生人觸碰,這會兒怎么又抱得那么緊?”
孝璇怔住,旋即回過神,整個人也從混亂中清醒過來,想要舒緩一些力道,又聽到他說:“是想嘗嘗從馬背上摔下去的滋味?”
她頓時又收緊雙臂,緊緊地環(huán)住他的腰,一動也不敢動。
動蕩不安的世界漸漸穩(wěn)定下來,孝璇那一顆快要跳出喉嚨的心也恢復(fù)到了原位,她嘗試著調(diào)整呼吸,發(fā)現(xiàn)呼吸的節(jié)拍似乎和耳邊的心跳合在了一起。
“如果我沒說錯,你找白小姐,不僅僅是為了尋找新的資金,更是想從瑞興那里撬走他們重要的客戶?”頭頂忽而響起他的聲音,依舊是清冽的好聽。
孝璇點點頭,臉頰緊挨著他的胸膛,頓覺不妥,想要移開一些,奈何他的手臂始終環(huán)著她的肩背,將她圈在他的胸前。
“可惜還沒開始,你就已經(jīng)敗了。”
可不是,還沒開始,她就已經(jīng)敗了,別說榮景是否會考慮和善青合作,單單是陪伴白小姐游玩這一項差事,她都不如卿少涵做得好。
瞧著她沒出聲,沈占又問:“現(xiàn)在是氣餒了,要放棄?”
“不會!”孝璇聲色洪亮,語氣堅決,“我還沒有嘗試呢,又怎么會說放棄?”
沈占薄唇微抿,一抹淺淡笑容浮現(xiàn),“瞧他對你針鋒相對的樣子,該不會是因為聽風(fēng)館的第一次吧?”
提起這個,孝璇既失落又氣憤還不甘,誰會期待意外的發(fā)生,她也一樣,但可惡的是卿少涵的態(tài)度,分明他出軌在先,卻反咬一口全成她的過錯,哪有這樣的道理!
氣惱中,孝璇失神地又是點頭。
沈占卻薄唇高揚,低喝一聲,馬兒加快奔跑。
孝璇猛然回神,“這是要去哪兒?不回去嗎?”
“帶你策馬奔騰,浪跡天涯!”他再喝一聲,馬兒跑得更歡。
孝璇的心“哐”一聲好像撞上了什么,震得她手足無措。
青翠的馬場草地寬闊無比,一匹黑色的駿馬飛馳奔跑著,馬背上兩道白色的身影交疊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看去,可不就是相偎相依。
找到了瘋跑的那匹馬,沈占把他挑選的這一匹也拴在樹干上,和孝璇在一旁的長椅入座。
“你怎么折回來了?”孝璇這才想起,他是和白齡喻一起策馬離開的。
“她要和卿總比試,我不想?yún)⑴c,還留在那里做什么?”
“你如果參與的話,應(yīng)該也是很厲害的吧?”孝璇好奇地問,眼底凈是期許。
沈占揚眉看向她,笑問:“你這么信任我?”
“嗯,你好像什么都很厲害的樣子,”孝璇想起他的那幅畫,就是可惜了,“我沒想到你畫畫那么棒!還有你騎馬也很厲害,你居然能把我從一個馬背轉(zhuǎn)移過來。”
沈占笑而不語,那模樣似乎是很享受她的贊美。
猛地孝璇又想到了什么,霍地起身,“我們該回去了!一會兒白小姐找不到,怕是要生氣。”
她還記得不過一句“情侶裝扮”就惹來的眸色暗沉。
沈占卻不動,修長的兩條腿舒展著,“你好像很怕白小姐。”
“也不是怕,就是——”總不能說她不能明目張膽地占用白小姐的他吧?他們關(guān)系雖然曖昧不清,卻又沒有實證證明。
“就是什么?”沈占又問,望著她為難的神色漫不經(jīng)心地笑。
孝璇抿了抿唇,思索著問道:“你和白小姐似乎很要好,你們私底下應(yīng)該深交不錯吧?”
“嗯,”沈占點頭,“我和她的關(guān)系跟和你的差不多。”
“這怎么能比?”孝璇當(dāng)即否決,莫名地,心里涌起一絲失落,還有一絲期許,期許著他給出肯定的答復(fù)。
然而他卻沒再說話,眸光遠(yuǎn)眺,望著湛藍(lán)的天,孝璇的心緩緩下落,仿佛跌到了谷底。
過了一會兒,沈占笑道:“這次我救了你,你是不是也欠下我了?”
孝璇愕然看向他,一雙含笑的眼把她凝得不知所措。
“上次我欠你,答應(yīng)幫你,這一次你欠我,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什么表示?”孝璇訥訥地問出,音落,那張俊顏忽而貼近,是他微涼的唇覆上,仿似帶著電流從唇瓣瞬間流竄到全身,孝璇全身僵硬,不會動彈。
輕輕一吻,沈占坐直身體,笑眼依舊凝著她,“干嘛一直看著我?是想要我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