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辦了你,還是跳舞,選一個(gè)

真是忠心耿耿的丫頭。

心都偏向了蕭傲宇的那邊。

白凌笙把臉趴在青梅的背上,涼涼地說著:“你們呀,還是太年輕,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如果這世上的男女之間,就只有單純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那么,哪來那么多的愛恨情仇,癡男怨女。

青菊羞赧地低頭,“是青菊逾矩了。”

“不,你們都很好。”白凌笙幽幽望著前路,“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和喜歡的那一個(gè)人談感情的時(shí)候,能簡單純粹些,那就再好不過了。別像我……”

最后的那句話,輕得像風(fēng)一樣飄散在空中。

青梅只覺得耳朵癢癢的,疑惑地抬頭,“姑娘,你這是?”

回答她的,是白凌笙平穩(wěn)而悠長的呼吸聲,還有青菊微紅著臉比了個(gè)噤聲的手勢。

白凌笙瞇著眼,正跟左承明在草地上縱馬狂奔,比賽誰能多獵幾只鳥兒好烤了來吃,不知怎地,身后一陣風(fēng)吹來,猛烈到將她連人帶馬地卷上了天去。

高高捧起,狠狠摔下。

白凌笙捂著疼痛不已的腦袋,睜開眼睛,是熟悉的帷幔,還有青菊的低聲呼喚。

草原,縱馬,鳥兒,那些在馬上恣意瀟灑的風(fēng),原來都只是她的一場夢啊。

白凌笙在青菊的攙扶下,勉強(qiáng)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什么事?”

“王爺來了。”

睡眠不足,頭痛得要命,白凌笙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下午才吵完,他來做什么?”

“阿笙可是忘了,本王的一日三餐可都是由你來負(fù)責(zé)。你睡得舒服,本王的該吃什么?”

說曹操,曹操就到。

白凌笙想要借著青菊的力下床,被蕭傲宇接過,直接整個(gè)人像拔蘿卜一樣從被窩里拔了出來。

白凌笙不怎么自在地從蕭傲宇的懷里掙脫出來,攬了青菊遞過來的披風(fēng)將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我以為,蘇姑娘才成為七王妃沒多久,應(yīng)該很急著向你表達(dá)心意。”

哪里輪得到她來操心,她忙著補(bǔ)覺還來不及。

蕭傲宇不悅,“你就這么急著要將本王推出去?”

“有區(qū)別嗎?”

他許諾的正妃之位,有了皇上的插手,怎么可能還會(huì)落在她的頭上。

蕭傲宇大刀闊斧地坐在小幾前,自顧自地給自己斟茶。

“去給本王做飯,否則你的藥就從藥丸換回藥湯。”

“那就換吧。”白凌笙無所謂地說:“你要做的決定,我干預(yù)不了。我累了,王爺留個(gè)安靜的環(huán)境讓我休息一下嗎?”

蕭傲宇將茶一飲而盡,“白凌笙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我向來信奉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的愿則。”

她現(xiàn)在就對蕭傲宇即將要娶蘇慕貞的事情很不愉快,她心情不愉快,大仇不得報(bào),自然不可能有多好的臉色給蕭傲宇。

“看在你這段日子照顧我的份上,我好心說一件事,我爹和蘇相是死敵,而我家恰巧又極度討厭家中有妾侍之類的第三者,所以若王爺還希望我入主七王府,我與那蘇慕貞姑娘,必然不可能有和睦共處的那一日。”

世人皆說她娘善妒,牢牢霸占著一個(gè)舉世無雙、智勇雙全的大將軍,殊不知,他們一家三口,就因?yàn)樯倭四切┖笳瑺幎?,日子才能過得那么和和美美。

日子是自己過的,酸甜苦辣也是自己嘗的,又不是過給旁人看的。就好比你在街上不小心惹到了惡霸被毒打時(shí),那些路人沒有落井下石一起欺負(fù)你,而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圍觀,那已經(jīng)是足以寬慰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指望這世上誰都是那地藏王菩薩,不渡盡地獄冤魂就不肯成佛。

醒醒吧,別傻了。

翠兒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內(nèi)室,一見到蕭傲宇就趕緊行了大禮。

“見過王爺,我家姑娘聽聞王爺未曾用膳,親自下廚為王爺做了些清粥小菜解乏,希望王爺能夠體恤我家小姐的一片真心。”

蕭傲宇沉默了片刻,拂開了茶幾上的茶盞,說道;“呈上來。”

翠兒歡快地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地將帶來的飯菜都擺在了蕭傲宇的面前,時(shí)不時(shí)還恰到好處地說了幾句介紹。話里話外,無一不是在暗示蘇慕貞蕙質(zhì)蘭心的事情。

倒是一番好手段。

菜量不多,也就一人的份,勝在精巧。

也不知有意亦或是無意,那些菜式,走的是與白凌笙截然相反的路線,必然能給吃慣了她做的菜的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你家小姐看來是將王爺放在了第一位,這些菜,怕是做的時(shí)間不短吧。”

白凌笙似笑非笑地瞅著蕭傲宇,“想必蘇小姐的這番心意,王爺是不忍心拒絕的了。”

“嗯。”

白凌笙臉色一僵,正好看到翠兒歡欣雀躍的眼神,瞬間氣得咬牙。

每次他使喚她做菜都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換了蘇慕貞做的,他怎么就接受得那么坦然。

看蕭傲宇那神情,那夾菜自然而快速的動(dòng)作,白凌笙暗暗地磨了磨牙,那聲音,連站在一旁低頭伺候著的梅蘭竹菊四丫頭等人,都能隱約聽見。

從回來就被挑釁到現(xiàn)在,就連睡個(gè)覺也不安穩(wěn),其中之一的罪魁禍?zhǔn)拙驮谒媲白?。白凌笙看法蕭傲宇越發(fā)地不順眼,就連說話也是皮笑肉不笑。

“看樣子,王爺是很滿意蘇姑娘的廚藝。如此,阿笙就先恭祝王爺在飲食這一方面,尋到了更貼心的人兒。”

翠兒卻是不滿了,直接開聲嚷嚷道:“白姑娘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家姑娘是蘇相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和區(qū)區(qū)一介廚娘相提并論。”

“我說了你家小姐是廚娘了嗎?”

“你!”

翠兒氣呼呼地指著她,一臉地抱不平。

白凌笙一臉平靜地用力壓下翠兒指著她的手指,不理她疼得殺豬一樣的尖叫,直接將她推倒在一邊,不耐煩地說:“閉嘴!你家小姐沒教會(huì)你在主子面前的規(guī)矩,可想而知你家的小姐,也不是什么循規(guī)蹈矩的人。”

翠兒一臉蒼白地爭辯道:“白姑娘,這都與我家小姐無關(guān)。如果時(shí)翠兒有什么過錯(cuò),白姑娘盡可以沖著奴婢。”

白凌笙失望地不再看捂著手站在一旁,可憐巴巴地瞅著蕭傲宇的翠兒。

“這就是你未來王妃丫鬟的教養(yǎng),你的未來王妃果真是賢良淑德的很呢!”

可不是嘛,這手真長,還沒有嫁進(jìn)來,就想要拉攏蕭傲宇的心,見縫插針地打擊有可能威脅她地位的女人。然而她蘇慕貞并不親自出面,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相信,蘇慕貞必然會(huì)將其中的所有責(zé)任都推到她丫鬟不懂事這一點(diǎn)上。

“出去,你留下。”

白凌笙一怔,反觀翠兒,則是臉上掩飾不住的嘚瑟又忐忑的笑意,生生扭曲了一張清秀的臉盤,滑稽得很。

蕭傲宇依舊在吃飯,伺候的所有下人全部安靜地依次退出。

這是連她原本睡覺的地方也要沒了。

白凌笙用力眨了眨眼,扭頭就走。

“耳聾了,是你留下,她出去。”

她都已經(jīng)走了,他還在催什么催。

白凌笙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翠兒一臉怨毒地捂著手盯著她,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原來是要她留下呀。

白凌笙捂著疼痛的腦袋退回到原地,“蕭傲宇,你想玩什么把戲。”

蕭傲宇慢條斯理地活動(dòng)著筷子,“這有了酒,也有了菜,還差個(gè)舞。不如你來給我來段舞助興吧。”

“不會(huì)。”白凌笙傲嬌地扭頭。

“你以為缺了本王的吃食,本王會(huì)大度地饒過你?”

‘絕對不會(huì)。’白凌笙腹誹。

他可是個(gè)小心眼的男人。

蕭傲宇很好心地給了她兩個(gè)選擇,“要么本王吃完飯就在這兒將你辦了,要么你就現(xiàn)在給本王來段舞蹈助興,二挑一。”

白凌笙奇異地展開一個(gè)笑容,手悄悄地摸進(jìn)了衣袖里的袋子掏迷藥。

“王爺,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后院文武兼收可不是誰都能做得來的事哦。”

蕭傲宇避而不答,換了形式,“你是打得過本王,還是不想找他們復(fù)仇了?”

一言就正中死穴,白凌笙將迷藥放回了原位,賭氣地喊道:“拿劍來。”

很快,暗一悄無聲息地竄了出來,奉上了一柄劍身樸素的劍。

白凌笙接過拔出劍鞘,隨手耍了個(gè)劍花,贊了一聲,“好劍。”

那些軟綿綿的舞蹈,她雖說會(huì)一點(diǎn)。可蕭傲宇是什么人,必然見過了這天下間最柔情似水的美人,再看她那一點(diǎn)糊弄人的水袖舞,必然覺得索然無味,她何必跳出來丟人,給他嘲笑。

一把劍在手,若是再給她一個(gè)酒壺,再背個(gè)小背包,她真想牽匹馬行走江湖,哪怕是一匹老驢也行。

只要是心自由,她在哪兒都是自由的。

白凌笙挽了個(gè)劍花,就著室內(nèi)的這個(gè)地兒,劍隨心意,隨意地舞了起來。

有多久,沒有這么暢快地跳過舞了。

過往了種種往事,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心境的變化,劍隨心動(dòng),也使得劍招從一開始的溫和道后來的滿含力氣,劍鳴錚錚。

最后的最后,白凌笙的腰肢以一個(gè)不可思議地角度柔軟地回轉(zhuǎn)過身,劍尖直指蕭傲宇的咽喉,笑得恍若開在黃泉兩岸的曼陀羅花那般妖嬈。

“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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