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鋒貼在脖頸上,輕易地在白凌笙輕薄的皮膚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刀刃冰涼,涼不過白凌笙死寂的心底。
白凌笙無視脖子上欲奪人性命的利器,抬眼望著眼前她心愛的男人,出口的語氣近乎涼薄,“就因為這個女人,你要如此逼我?”
她涼薄,可有人比她更無情。
薛慕楚握著劍的手不見一絲顫抖,甚至更進一步地逼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老將軍留下的兵書在哪?趕緊交出來!”
“妹妹這是何苦呢?”一旁一身緋紅羽衣的女人捂著嘴嗤嗤地笑著,“女兒家還是聽將軍的話好,這兵書你一個姑娘家留著有何用?還不如交給將軍保家衛(wèi)國的好。妹妹趕緊將兵書交出來也能少吃點苦頭。”
似是不忍,又似是嫉恨白凌笙被心愛的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仍是一臉倔強,緋紅蓮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
“唉喲,這身細皮嫩肉的,要是傷了破了,姐姐看了都心疼。”
白凌笙無視脖子上的傷痛,一個狠手拍掉緋紅蓮欲伸過來的利爪。
那上邊染了紅豆蔻的長長指甲,看得她惡心。
“保的是誰的家?衛(wèi)的是誰的國!”白凌笙一臉的嘲諷,不屑地反諷,“我可沒有一個降國公主的姐姐,緋公主還是不要亂認親戚的好。”
語氣中滿滿的嫌棄,聽得薛慕楚一個皺眉,劍鋒壓得更狠了。
“緋公主是貴客,不得無理。”
“貴客?一個降國公主而已,算哪門子的貴客!”
白凌笙只覺得荒唐。
她緋紅蓮一個降國公主是貴客,那她白凌笙算什么!
她本是威名赫赫的白擎白老將軍獨女,她爹爹更是因為赫赫戰(zhàn)功被先帝封為安國公侯。她雖不像京城的公主郡主那般金尊玉貴地長大,自幼也是白府上下嬌寵著長大。
這樣出身的她,哪里半點比一個降國公主差?
白凌笙越想越覺得荒謬,可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劍卻是一壓再壓,將她心底對他的最后一絲情意消磨殆盡。
她看著薛慕楚黝黑冰涼的眼眸,那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一絲柔情蜜意。
“你……”薛慕楚看著白凌笙逐漸冰冷的雙眼,下意識就要開口,只是不待他開口,就見原本跌坐在地的白凌笙無視他的壓迫欲要起身。
“你這是做什么?”薛慕楚怕傷了白凌笙的性命拿不到兵書,于是意見白凌笙起身的動作后就立即下意識地收了力氣。
白凌笙卻是沒有管薛慕楚的話,她在薛慕楚收了手上握劍的力氣后順勢站了起來。
只是,她脖子的傷也更重了。
殷紅的血沿著脖頸一路往下,染紅了她的衣裳。
“我白凌笙此生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當初就該讓你死在蠻族刀下。”白凌笙看著站在她對面的薛慕楚,嘶啞著聲音怨訴著,恨不得撕了眼前的這兩個人。
白凌笙恨!但她的心更是痛得厲害!
當年將薛慕楚從蠻族底下救出時,她還本以為自己救了此生良人,不曾想,她原來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
“我白凌笙在此起誓,若我有朝一日能活著出這將軍府,必將使得將軍府灰飛煙滅。而你,”白凌笙說到這里時停了下來,她抬頭朝薛慕楚看去,微微彎唇一笑,眼里突然浮現(xiàn)著慢慢的涼薄與恨意。
“挫骨揚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