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班和我關(guān)系挺好的男同學就會勾肩搭背地埋汰我:“肯定又有肥腸,這家伙,鼻子靈得很。”
所以說高中的時候我可謂吃遍了大小食堂,專吃肥腸,直到后來迷上了麻辣燙。
庭延接著說:“我記得你高中那會兒就愛吃這個。”
說著還笑著搖了搖頭,“愛吃肥腸的女生不多,你算是一個。”他的眼中一瞬轉(zhuǎn)過凝重的哀傷,我知道他的下半句是,庭晚也愛吃。
是的我記得。
在我滿腦子想著怎么安慰他的時候,他說:“慢點吃,吃快了消化不好。”
看看,這就是區(qū)別!顧西城會說什么,要吃你大口吃,我又不是沒見過。我不是故意在比較誰,而是自然而然想到了,誰讓作家的聯(lián)想比較豐富呢。
大概是我聯(lián)想的太多了,手機叮地一聲,我低頭去看,來信息人顧西城:來打掃房間,或者還錢。
我頓時恨得牙癢癢,錢啊,我會還的,庭延湊過來問我:“怎么了?”
我搖搖頭,“沒什么。”
以至于我和庭延回他家的路上,到我睡覺之前整個人都是不好的,最快最好地還錢辦法就是給顧西城打工,我很清楚。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庭延收拾好了看到我出來一臉的驚奇,我笑得有一點心虛,“我去給boss打工。”
“用不用我送你?”
我搖頭如撥浪鼓,庭延也不勉強,騎摩托把我載到公交站,我要走的時候,太陽稀釋著晨露,涼絲絲地襲透了薄衫,他拉了拉我的衣領(lǐng),“下班我去接你。”
我點點頭。
我倒兩班車到顧西城家的時候,是早晨8.30,我上了二樓,準備和顧西城報道一下。
就見顧西城的臥室半開著門,大客廳的沙發(fā)上躺著一個女人,或許是我眼力比較好,一眼就看出了她是那天在醫(yī)院見過的那個。
她的頭發(fā)亂亂的散在靠枕上,電視開到一個播著都市劇的頻道,一手拿著薯條往嘴里塞,光著的一只腳丫搭在另一只靠枕上。
這什么情況,在我準備走的時候,顧西城從門外走進來,那女人回頭看了眼顧西城,語氣平常,“西城,家政阿姨來了。”
說完就轉(zhuǎn)過眼繼續(xù)看著電視,阿姨!我看在錢的份兒上忍了。顧西城已經(jīng)換了拖鞋進來,手里拎著剛買的飯,他徑直去了廚房,對那女人說:“洗手吃飯。”
那女人抻著脖子又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站起來走到廚房去,在我到處找著拖把的時候,顧西城瞥了我一眼,“你吃沒,沒吃來吃兩口。”
我馬上露出一個無害的笑臉,“不用了,謝謝boss。”
我圍裙剛戴好,拖布還沒有涮,就聽顧西城說:“地先不用拖,拖了也會踩,你就在這兒等著刷碗吧。”
我忍,我進去套了膠皮手套,在餐桌旁傻乎乎地一站,活像中世紀的女傭。
就聽那女人吃著飯,含含糊糊地說:“蛋糕呢?昨天也沒見你吃??!”
我瞥見垃圾桶的蛋糕狼藉,準備去收拾,顧西城就說:“你那也是給我買的蛋糕?”
那女人理直氣壯,“你過生日不是給你買的,給我買的嗎?”
“呵,我不和你吵,你吃完了趕快走人。”
那女人白他一眼,“我就不走,就不走,看你能拿我怎么樣?”
昨天顧西城也過生日!
顧西城擺了張臭臉,起身回了臥室,我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喝一缸白水,他有飯后喝水的習慣。
那女人憋了下嘴,手下的筷子加了點速度,減少了我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