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閃爍著灼灼情意,他的吻始終帶著霸道和深情,仿佛突如其來的一場狂風(fēng)暴雨般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在纏繞的舌尖摩擦。長安只覺腦中一片空白,這一次卻意外的沒有反抗,只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dāng)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去思考,只是本能地想要抱住他,緊些,再緊些。只是腦中有一個念頭,不由得讓她分神——她好像真的也愛上他了!
胸腔里的不斷加速的心跳不是假的,她不再覺得他討厭也不是假的,或許她只是不相信自己會這么快就愛上他,也或許她以前和段昊在一起時太過于平淡,根本就不會像這樣心跳加速到停不下來,也從來沒有過會因為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緊張到臉紅。
長安突然覺得……她以前大概是談了個假的戀愛……
“你分心。”
唇間突然一痛,她猛的回了神兒,抬起眸子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輕咬著自己的下唇,近在咫尺的視線中充滿了不悅。
他幾次吻她,都被她咬,這一次咬人的終于換成了他。
看上去他似乎很是得意,松開咬著她下唇的牙齒,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笑:“現(xiàn)在……你確定你的心了嗎?”
長安卻只覺得氣血都涌到了腦門兒,雙頰又紅又燙,半晌說不出話來,被他壓在鋼琴上良久,才緩緩?fù)鲁鲆痪洌?ldquo;聶沉,我腰快斷了。”鋼琴那么硬,他把她壓在上面親了那么久,最后實在是被硌得受不了了。
“腰?”他恍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著,“那可不行。”然后一把將她從鋼琴上拉了起來。
“我要繼續(xù)練琴了。”長安又不傻,怎么會不知道他那句多余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沒他那么厚臉皮,她臉皮薄。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回到鋼琴前,可是卻沒能走掉,聶沉只不過抓住她的手,稍微一個用力,長安就被帶了回去,根本來不及站穩(wěn)的她就這樣撲回了他的懷中。
“很晚了。”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低啞敦厚得像是大提琴,讓她的心猛然漏跳一拍。
還沒等長安反應(yīng)過來,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腦勺,再一次霸道猛烈地將她的唇吻了個嚴實,唇齒廝磨間,她什么也想不了,只是微微啟唇回應(yīng)著他。
以前她一直以為和段昊平平靜靜地在一起,兩個人能有話說,相安無事就是最好的幸福,可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真正愛上一個人,大腦是不會允許你有多余的時間去想其他事情的,你的身,你的心,能想到的都是你所愛的人,他的一言一行,一眉一眼,就像有一枚專屬的印章,將他的一切全都鐫刻在了你的心底最深處。
從此以后,你的快樂與他有關(guān),傷心與他有關(guān),生活中所有痕跡痛通通與他有關(guān)……
“你又在想什么?”再次發(fā)現(xiàn)她走神,他松開她,快要生氣了。
“我在想你。”長安低下頭,一副嬌羞模樣。
“這還差不多。”她的回答他很滿意,然后俯身下去又要吻她。
“等一下!”長安想也沒想出聲制止了他。完沒了了還,再繼續(xù)下去,估計她明天都起不來了,“我真的該練琴了,還有幾天就要演出了。”
“等你演出結(jié)束后,可要好好補償我。”他極其不情愿放開她。
最后還是長安好說歹說,并加上好幾個保證,聶沉才肯放過她回了二樓。
為了不辜負樂團的大家和指揮埃里溫失望,也希望自己能有一番成就,長安對著鋼琴一練就是三個多小時,一首曲子被她反反復(fù)復(fù)地彈,末了還將自己不是特別熟悉的地方,以及她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出錯的地方都做了標注。
夏末的夜總是很短,長安只睡了四個多小時就起床了。聶沉已經(jīng)去了公司,喬琳早就給她準備好了早餐。
“先生吩咐,等夫人吃完早餐后,讓奇跡,送您去劇院。”
“知道了,謝謝你啊喬琳姐。”長安向喬琳道著謝,想到昨天和聶沉的事,又突然老臉一紅,趕緊轉(zhuǎn)身跑進了餐廳。
吃過了早飯出門才發(fā)現(xiàn)聶清嶼在門口等她,他又換了輛白色的瑪莎拉蒂,手上的石膏已經(jīng)拆了,穿著白襯衫和休閑西裝,一頭黑發(fā)微卷,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容,一副墨鏡卻擋不住他白皙的臉頰。
“早。”隔了老遠他就揚手向長安打招呼,看到長安難得的穿著裙子出來,臉上還微微表現(xiàn)出了詫異。
長安也很無奈,聶沉將她柜子里所有的襯衫牛仔褲全都換成了裙子,要不是貼身的,要不就是太短,只有她身上穿這條黑色的裙子勉強合她的意。
等晚上,她一定要好好和聶沉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長安回過神來,朝他微微點頭,笑著回了他一聲‘早’后才擔(dān)憂地問他:“你的手沒事了?怎么這么快就把石膏拆了?”
“放心吧,問題不大。”他說著,還故意動了動受傷的右臂讓她安心,“否則我爸媽也不會讓我自己開車的。”
“你要去哪兒?”長安問。
“去劇院,上車吧,順路。”聶清嶼伸手朝她招呼。
長安遲疑了一下,回頭看向跟出來的喬琳,見她并沒有說什么,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思索了些問題后這才回頭看向聶清嶼,并抱歉地對他笑了笑:“清嶼,你先走吧,送我的司機馬上就開車出來了。”
聶清嶼還想說什么,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聶沉的司機將車開了出來。
“那我先走一步,劇院見。”聶清嶼見狀沒有再說什么,對著長安揮了揮手后先開車離開了。
長安這才上了車,其實她不是不能搭聶清嶼的順風(fēng)車,只是聶沉他們兩兄弟間的事還沒有解決,她還是先不要再讓聶沉心煩好了。
到了劇院,長安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舞臺上給樂器調(diào)音。
“長安。”聶清嶼坐在觀眾席朝她揮手。
長安抬頭看他,見他正朝自己招手,她這才小跑上去。
“怎么回事啊?”坐在聶清嶼旁邊后,長安才壓低聲音問他。
“埃里溫指揮說了,演出還有幾天了,不允許誰有一丁點兒的錯誤。”聶清嶼低聲回答。
“???那我……”整個交響樂團的人都是專業(yè)的,唯獨她是個業(yè)余的,還是個沒有舞臺經(jīng)驗的人,埃里溫指揮不是更應(yīng)該擔(dān)心她才對嗎?
“指揮認為你有那個能力完全可以跟上樂團腳步。”聶清嶼給她解惑。
埃里溫指揮不僅在江州,就是在世界古典樂交響樂團界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笓],大師級別的人物,由他指揮的交響樂專輯曾售至世界各地,是無數(shù)新人指揮的榜樣和目標。
這樣一個大人物,想法卻很是古怪。可能……大師級別的藝術(shù)家都是怪胎?
長安看著舞臺上正在指揮著樂團進行調(diào)音演奏的埃里溫胡思亂想。
“長安,你有沒有想過進音樂學(xué)院學(xué)習(xí)鋼琴專業(yè)?”聶清嶼趁這會兒有空便問起她。
“話說你怎么叫我長安?。?rdquo;不過長安的關(guān)注點有點兒跑偏了。
聞言,聶清嶼卻嘀咕了一句:“小時候就是這樣叫的,早習(xí)慣了。”
他的聲音非常低,長安沒聽清,于是側(cè)過頭去,盯著他好看的側(cè)臉追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聶清嶼對上她的視線,一狠心一咬牙,一鼓作氣開口便說:“我比較習(xí)慣叫你長安,因為我小時候就那樣叫的。”
長安在聽到他那句話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聶清嶼想過很多種情況,可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長安連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見她突然朝著右斜方揚起了左手大喊出聲:
——“聶沉!”
聲音中帶著幾分詫異與幾分激動,甚至還有幾分的興奮潛藏在里面。
聶清嶼整個人猛地一怔,隨后朝著她的視線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聶沉正現(xiàn)在舞臺下方朝長安揮手,他的臉上帶著燦爛的大笑,仿佛冰山融化后終于能正面迎接久違的陽光,那么肆無忌憚,那么毫無顧忌。
“這……還是我那個不茍言笑的大哥嗎?”聶清嶼又驚訝又詫異,這三年來,他從來都是保持一副冷漠的面孔,令人對他敬而遠之,誰也不曾見到過他像這樣露出毫無保留的笑容。
他的這一切改變,難道都是因為自己身邊這個女人嗎?
想到這里,聶清嶼側(cè)首看向長安,只見她正欲掩飾自己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緋紅的臉,揚起的手也一下子放了下來,裝作一臉木訥。
聶清嶼作為旁觀者,已經(jīng)看清楚了這兩個人之間那奇怪的氣氛到底是什么,他終究……還是又慢了自己的哥哥一步,十五年前他晚了一步,十五年后,他還是晚了一步,命運可真是喜歡捉弄人啊。
思想走神間,長安已經(jīng)朝聶沉跑了過去。
看到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那是多么久才再次見到的和諧啊。
光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聶沉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以及躲到花園里哭的像只小花貓,最后還是他用一顆彩虹糖哄住的小女孩。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說過要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可是最后他還是沒能做到自己許下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