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年心中猶如被拋入了地獄一般,徹骨的冷,她動作僵硬的拿起了被子上的藥,緩緩地擰開了藥瓶子,平靜的舉了起來,那動作就仿佛是在做一件神圣至極的事情。
猛地,她拿起要不要命將瓶中的要仰入口中,而顧睿澤亦是被她的舉動驚得連忙沖了過去打掉了她的瓶子。
顧睿澤的眼中迸發(fā)出趙瑾年看不懂的怒火,他狠狠地掐著趙瑾年的下巴,強迫她把剛剛吃到嘴里的要吐出來。
“這就受不了了嗎?嗯?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你不要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他的聲音里夾雜著還沒有壓下去的怒火,低沉而沙啞,卻又讓人有著不能抗拒的魔力。
趙瑾年那燦若星辰的眼眸此刻變得呆愣無光,像是一個木偶一般,僵硬的推開了顧睿澤的手,聲線平緩的沒有一絲起伏的說道:“我不過是在完成你顧先生的要求而已,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會稍微的對我動心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呢。”
顧睿澤看著眼前毫無生氣可言的趙瑾年,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依舊不肯松口,語氣亦是淡然得很,“別再說這種可笑的話了,想讓我對你動心,還是下輩子吧!”
轉(zhuǎn)身,毫不留情的離開,但是卻沒有人看到顧睿澤在離開時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藥,他自己亦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趙瑾年愣愣的看著床上的藥片,耳邊回蕩著顧睿澤剛剛的話:想讓我對你動心,還是下輩子吧,下輩子……
她從不是一個會隨便放棄的人,但只要對上的人是顧睿澤,她就會輸?shù)囊粩⊥康?,可是自己明明深知如此,又為什么要撞到他的世界里呢?/p>
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酒店,雨,來得毫無預兆,就仿佛是趙瑾年的眼淚一般,洶涌而劇烈,轟隆的雷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趙瑾年的心臟,壓抑的感覺讓人呼吸都覺得那般的困難。
打在身上的雨突兀的停止了,伴隨入耳的是雨點打擊在雨傘上面的聲音,身后站著一個男人,他的手里拿著黑色的傘,靜靜地立在趙瑾年的身后,不言語。
趙瑾年轉(zhuǎn)過身子,一把推開了身后撐著傘的顧睿澤,近乎瘋狂的吼道:“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你為什么要一次次給我希望,卻又一次次的親手毀掉?難道折磨我就那么讓你快樂嗎?”
一聲聲的質(zhì)疑打在顧睿澤的心上,在他波瀾不驚的心湖之上砸出了一片片的漣漪,他的聲音隱隱夾雜著一絲怒火:“希望嗎?我給過你嗎?你覺得我會給你希望嗎?如果不是你,婉柔也不會至今昏迷不醒!你有什么資格生氣?!”
顧睿澤的話像是一個鎮(zhèn)定劑一般,讓近乎瘋狂的趙瑾年平靜了下來,他丟下了傘轉(zhuǎn)身離開了,而原地的趙瑾年卻自嘲一般的撿起了地上的傘,心中的苦澀不斷地擴散:是啊,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等著正品回歸就要下架的次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