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救了拾畫后,九千歲就對拾畫糾纏不休,送女兒回府的事情以他的性格鬧的可不謂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那九千歲還揚(yáng)言說……”
“揚(yáng)言說非女兒不娶。”柳拾畫越說越委屈,那淚眼撲簌的模樣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讓人心不由得一軟。
也是,哪個正常的女子會想要嫁給一個不健全的男人?就算是病秧子都沒人想嫁了,何況是一個太監(jiān)?
瞄眼見這爹依舊默不作聲,黑眸悄悄一轉(zhuǎn),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求助的神色:“爹爹,原本皇上的意思是讓拾畫安心禮佛三年,三年后清清白白的嫁人,可九千歲卻讓拾畫去他府上祈福,女兒覺得九千歲不安好心,才要求暫住太子府保身,可拾畫沒想到……沒想到今天會傳出這樣的傳言,爹爹可要為女兒做主?。?rdquo;
她的口吻有些激動,淚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沾濕了衣襟,那張貌不驚揚(yáng)的臉狼狽中卻有那么點(diǎn)楚楚可憐的味道。天知道柳拾畫對這張臉費(fèi)心研究了多久,才弄出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要不是事情一件一件的接踵而來,她早就閉關(guān)認(rèn)真折騰這張臉了。
柳鐘毅沉默了一會兒,眼里卻已經(jīng)浮現(xiàn)怒氣,沒再說什么話,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他對這個女兒,最不知該拿何等態(tài)度對待,當(dāng)年的事情讓他一直冷落于她,可有時總有些于心不忍,如今突然開了竅,竟能對前朝后宮的事說出那么一二來,還知道如何暫時保全自己,終歸……是好的吧。
房門關(guān)上的吱呀聲響起,柳拾畫在原地呆坐了一會兒,然后揉了揉眼睛,擦了滿滿手心手背的眼淚,隨即俏皮一笑。柳爹嘛,又不是十惡不赦,對原身算是不賴了,今天這一出,說不定為了她去宮里說理呢,何況左相府的顏面在那里,若她和九千歲的事情真成了,右相府的人豈不是可以嘲笑左相府好久?
……
此刻,御書房。
淡淡的沉香味彌漫,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一只竹簽,輕輕的撥弄著香灰,屏欄后,一身龍袍的男人摟著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有些熏熏然的喝下了美人送上的美酒。
“你當(dāng)真要娶柳府的那個柳拾畫?”君昶酩瞇眼問。
凌曄手下動作一停,轉(zhuǎn)過身微微躬身道:“是。”
“那倒不如取柳家的二女兒,好歹是個才女,堂堂九千歲可不要想不開。”皇上向來是個貪圖女色之輩,對于凌曄要娶一個癡女的說法只覺得是因?yàn)樽杂X閹人而卑微,口吻越加語重心長。
雖然說好的是禮佛三年,可既然已經(jīng)傳出去了話,君昶酩也懶得去管這檔子的事兒。
“柳姑娘甚得臣意。”眸色一瞇,凌曄淡淡道,又估摸著時辰差不多,請辭出了皇宮。
凌曄走后不久,御書房外傳來通報聲:“皇上,左相求見。”
“不見。”龍目微暗,一身龍袍的男人氣喘吁吁的將懷里衣衫不整的嬪妃推到在桌上,案卷掃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