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就如地震一般,我驚呆在了原地,不敢動彈,傻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關(guān)鳩。
“有人跳樓了。”
“死人了。”
眼前一黑,我差點摔倒,扶住伸過來的手,就看到關(guān)鳩站在陰涼處扶著我,一臉的擔(dān)心樣。
“我沒事。”
我甩開他的手,踉蹌的朝人群走去,剛才那道人影我覺得很熟悉,一定是我認(rèn)識的人。
是誰?
地上仰躺著一個人,長頭發(fā)遮住了臉,身上穿的是廠服,根本不知道是誰。
但是她手上拿的飯盒,我卻認(rèn)識。她手上的飯盒我也有一個,當(dāng)初逛街時,我說這個飯盒好看,還是情侶的,就是有點貴,舍不得買。
她說這樣子的飯盒好漂亮,她很喜歡。于是我們兩人對半分,把那對情侶飯盒買了下來。
我拿男的,她拿女的。
如今,這粉色飯盒卻在血泊中碎了。
地上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紅色,我眼前發(fā)黑,卻努力的站著,驚恐而又害怕的跪倒在她身邊,抖著唇伸出手卻不知碰她哪里。
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看著她還顫抖的睫毛,我沖著那些尖叫還要好看戲的人大吼出聲:“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人群中立馬就有人開始動作,叫救護車,報警。
我伸出顫抖的手握著她的手,顫抖著唇輕叫道:“大姐,你要挺住。”
雷菊芳微眨眼,微張嘴無聲的啊了一下,就再也沒有了動作,雙眼睜著,直直的盯著我看。
我不怕她,她是大姐,我不怕她。
上班時她還好好的,怎么下班就從樓上摔下來呢?看她手上拿著的飯盒碎片,她明顯就是要來吃飯的。
為什么?
為什么會從樓上摔下來?
為什么?
我松開她的手,看著手上的鮮血,我怒瞪站在陰暗處的關(guān)鳩,兇猛的瞪著他:“誰殺了他。”
關(guān)鳩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隨后他全身黑氣翻涌,強大的煞氣把操場上的樹葉都卷上了高空,飛舞著呼呼響,就好像是有人在哀嚎一樣。
“主管來索命了。”
大家都尖叫著跑了,還有的人直接說連行李都不要了,都要趕快回家。
救護車先警車到,但是人已經(jīng)不行了。警車來后,警察挨個問著做筆錄,都說當(dāng)時在排隊打飯,誰也沒有看到她是怎么出事的。
我一直傻傻的坐著,誰問我都不開口,我現(xiàn)在腦子一片渾亂,根本就聽不到你們在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已要回答你們些什么。
關(guān)鳩陪在我身邊:“我也沒看清是誰.”
我呵呵了:“你不是鬼嗎?鬼不是無所不知的嗎?怎么會不知道是誰?”
關(guān)鳩很無奈:“你為什么非得說她是被人殺死的,說不定她是自已跳樓的。”
我呵笑了:“你覺得她會跳樓?那我告訴你,所有人都會跳樓,就她不會。”
關(guān)鳩閉嘴不再說話,靜靜的陪我坐著。
警察問我話的時候,我是一問三不知,什么也不知道,連眼淚都不會流了。
廠里三天死了兩個人,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廠長也不再像上午那樣淡定了。
上午,對的,廠長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雷菊芳警告過我,難不成是廠長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