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華知道憨伯是故意這么說嚇唬張嬸這個老女人的,可這一刻她倒是真的好希望憨伯能夠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她,因為這個老女人正如憨伯所說的確不是一個好東西,不然剛剛她也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話了。
但張嬸依舊狡辯道:“不是,老哥哥……”
可沒等她說完,憨伯就忽的打斷道:“誰是你老哥哥?別再這亂認(rèn)親戚,我家也出了不了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張嬸一怔,頓時給啞住了。但她心里清楚,眼下的她便像是被人甕中捉鱉一樣,也只有被人宰割的份了,不過她倒覺得這終究要比干干脆脆落在她口中的蘇太太手里要好的多。
這時左亦塵才緩緩的道:“行了,張嬸。我們找你也無非是為了當(dāng)年的事,不過能不能皆大歡喜,就看你夠不夠爽快了?”說完他還冷冷的瞟了這個老女人一眼。
但張嬸卻忽然配上笑臉,見風(fēng)使舵的道:“左少爺,瞧您說的?我哪曉得那么多啊?再說我年紀(jì)大了,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您看您是不是高抬貴手把菜錢給我結(jié)了!”
水華一聽當(dāng)即便上了火。
她沒料到張嬸這個老女人還挺難纏的,也沒料到她竟然還是這么一個臉厚的老東西。不過還沒等她發(fā)火,她便看見左亦塵懶懶的掏出一千塊,砸在了她的腳下。
‘塵,你……’她頓時一怔,忍不住的心說。可下一秒,她就恍然大悟了。
原來他是欲擒故縱!故意讓張嬸這個老女人以為他會放她一馬,故意讓她覺得自己可以逃過一劫,但等到他要擒的時候,她真的會上當(dāng)嗎?
可沒等她猜出答案,左亦塵便一邊望著彎著腰正在撿錢的張嬸,一邊淡淡的道:“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撞見周靜那賤人了,別忘了替我問好。”話畢他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好似一早就知道這是這個老女人的軟肋一樣。
周靜?張嬸聞聲當(dāng)即被這兩個字給愣住了。
她半蹲在那,連同撿錢的的右手忽的一起停了下來。但那張如同老樹皮一樣的臉的卻漸漸的變了色,仿佛有人在她的老臉上涂抹著象牙白色系的遮瑕膏一般。
可轉(zhuǎn)眼,她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殺豬似得道:“左少爺,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救救我,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起都告訴您。”
不過憨伯卻冷冷一笑道:“臭老不要臉的,難道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才求饒有些晚了么?”說著他還狠狠的給了她一腳。
他心里清楚這個老女人真的是太可惡了,而且不給點顏色她是不會說實話的。但一腳下去,她卻撲倒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
可沒等他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他聽見水華冰冰冷冷的道:“怎么?這就受不了?”
不想張嬸竟突然抬起眼,哭喪著臉道:“蘇小姐,饒命!太太的死,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真的,求求您,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呀!”說著她還一個勁的指自己,仿佛還有很多難言之隱說不出來一樣。
蘇小姐?水華卻是心中一驚,再次刷新了她對這個老女人的認(rèn)識。不過想想也是,能這么找上她,又這么在乎許伊洛是怎么的死的,還有些神似許伊洛的人,除了許伊洛的女兒蘇小姐以外,又能是誰?又會是誰呢?
但沒等她說什么,這個張嬸便擺出一副委屈的臉,膽大道:“蘇小姐,我說的都是真的。當(dāng)年太太對我很好的,而且從來都沒有虧待過我,我、我、我怎么可能害太太嘛!”
可話到一半,水華就怒了。
她毫不客氣的走上前使勁的一抬手,便狠狠的給甩給了她兩巴掌。
她太震驚了,也太生氣了。她明明知道張嬸這個老女人沒少給她的親生母親下過套,也沒少給她的親生母親添過堵,她怎么就敢當(dāng)著她的面提到親生母親的好,鼓吹她去相信她?
而張嬸兩邊兩個廋臉蛋頓時像是擦了胭脂的一樣變得火紅火紅的了。但她跪在那卻不敢啃聲,而且一時間連大氣也不出。
她自個心里清楚,她剛剛喊她蘇小姐的時候,她多半懸著心,畢竟她記得當(dāng)年蘇家花費了好大的精力和財力也沒有將她找回來??涩F(xiàn)在,她知道她是猜對了,但她也發(fā)現(xiàn)這位蘇小姐的脾氣秉性貌似和她親生母親的脾氣秉性不太一樣了,還是很不一樣了。
果然下一秒,她便聽見她乖戾的道:“張嬸,實話實說吧!你以為你還有別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