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華聞聲就越發(fā)的臉紅了。她沒有料到左亦塵會這么回答她,更沒有想到他會細心的照顧她的感受,可她的酸味還不是他釀出來的?
不過說到張嬸,她算算時間也的確是快要到了,但這個在蘇家待了那么多年的老女人真的會來嗎?畢竟五里亭這個地方,除了一個古時涼亭和一棵百年大柳樹以外便沒有建筑和樹木了。更何況它之所以被叫做五里亭也是老一輩流傳下來的老地名,據(jù)說修這停在的人也只是為了那些趕路的人歇歇腳而已?
所以下一秒,水華便擔憂的向菜市場的望了望。
不想左亦塵卻微微一笑道:“放心,張嬸一定會到。”
難道她是因為錢嗎?她不禁眨了眨眼就緩緩的暗自猜測到,不過想想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老話到底是有一定道理的,并且像張嬸這樣過過了好日子的人又怎么可能敢于老來都這么清苦呢?
一想到這,水華便一下在耐住了性子。但還沒等她慢慢的安心下來,她就看見左亦塵忽然望著遠處那個挑著前后兩籮筐的人影道:“華兒,她來了。”
而她大眼一瞧便有些微微的緊張了,之后還傻乎乎的道:“塵,那接下來怎么辦?”
可她心里清楚,她剛剛在菜市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趕忙找上她問個明白的了,畢竟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當年她丟失一事和她親生母親許伊諾被人害死一事知道最多的知情人了。但現(xiàn)在她看著她三步并作兩步急匆匆的往這邊趕卻偏偏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了。
不想左亦塵竟側過臉,輕輕一刮她的小鼻子道:“華兒,你忘了,現(xiàn)在的張嬸最怕見到誰?”而且說完他還轉身藏在了那顆長了好幾百年的大柳樹后,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很是顯然一見了。
最怕見到?難道是……水華偏是一怔之后才忽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想想也是,這的確是最好最省事的辦法了,更何況她也想知道張嬸在蘇家待了那么久究竟是不是心無所愧。
所以轉眼她就計上心來,隨即背對著張嬸來的方向站在了亭子中心處,似乎若無的眺望起遠方了。
但這老女人到底是會見風使舵的。
她一放在肩上的扁擔便油嘴滑舌的道:“美女,您要的菜,我都給您送來,您點點?”說著她還擺弄了一下籮筐里的大白菜,好似還打算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一番一樣。
可水華才懶得聽她說這么多了。
她微微一皺眉就緩緩的轉過身,而且這一轉還讓忽然抬起頭的張嬸覺得好似用了數(shù)十年。
“太太,太太你……”她不由的眨眨眼,隨即吃驚道。
但她話還沒有說完便像是猛然反應了過來一樣頓時哆嗦的大喊道:“鬼?。」戆?,有鬼啊……”喊著她還連自己賺錢為生的菜也顧不上的轉身逃命了。
可張嬸到底上了年紀,也到底被嚇著了。她踉踉蹌蹌幾步便腳底一滑,忽的摔倒了過去。而且這一摔倒是把她摔倒的的越發(fā)糊涂了。
“做了虧心事,你還想逃嗎?”水華見狀頓時走上前厲聲道。
她當然知道這個張嬸將她誤認成她的親生母親了。雖然她也覺得她和她的親生母親很像,但她和她倒是更加神似一些。不過這個張嬸已經(jīng)是一大把年紀了,而且事隔二十年,也難怪她把她誤認成了她,但她到底被嚇著了。
可張嬸偏像是不知悔改的一樣忽然回過頭狡辯道:“太太,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知道你死的冤,但你別來找我??!要找就找害死的人去吧!”
果然,她的親生母親是被別人害死的!水華聞聲頓時心中一怔,憤怒道:“難道害死我的人不是你嗎?還是你以為神不知鬼覺,欠的命債不用還?”
“不是不是。”張嬸真的是被嚇壞了,她不由慌忙的擺了擺手道,“太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其實是…是……”
但水華早就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所以她一見到她猶豫便不由大吼道:“說,到底是誰?”可話音未落,一聲槍響就傳了來。
“華兒,小心。”沒等水華反應,左亦塵竟忽的沖了出來,撲到了她。
可下一秒,她便看見憨伯前方三百米處的一棵松下手,用石頭砸昏了一個抱著槍的黑衣男子。
他大約二十七八,身穿一件黑色的大風衣,而且長的還挺兇,不過眼下已經(jīng)是動彈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