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老式鐵盒

水華哭泣的樣子到底嚇壞了左亦塵。他頓時一把把她攔在他的懷里,一個勁的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她??伤褪菧I流不止,直到她忽然看見墳前泥土里露出來的一個像三棱錐一樣的鐵三角。

這地方怎么會有鐵?她一怔,便忽的忘記了抽泣。

左亦塵卻以為她哭夠了,一邊心疼的為她擦掉淚花,一邊溫柔的道:“華兒,都過去了,真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可水華聞聲竟抬起眼,冰冷得道:“是嗎?那是什么?”說著她還指向了她剛剛看到的鐵三角。

它已經(jīng)生銹了,并且因為昨晚下雨的緣故變得丑巴巴的,若不仔細是很難瞧不出來的。不過這對水華來說卻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

她記得她高中剛畢業(yè)那會,她就在鐵釘加工廠整整干了兩個月,而她的任務(wù)就是將不合格的鐵釘跳出來。更何況那兩個月里她看到的鐵釘要比這到目前為止她見到的人還要多呢?

但左亦塵微微一皺眉便道:“這個應(yīng)該是……”可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

之后他便蹲下來,用手輕輕的觸了觸它。

這感覺……竟然是它?左亦塵隨即像發(fā)現(xiàn)寶一樣毫不猶豫弄掉了它周遭的土,飛快的將它的全貌挖了出來。

但水華見狀卻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她一邊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一邊小聲的道:“塵,這樣不好吧?”

可話音未落,一個身穿迷彩服的老大爺就冒了出來。

他一瞧見左亦塵手里的動作便開大嗓門,大喊道:“你們干什么?”但下一秒,他就突然大罵道:“好??!你們這些可惡的盜墓賊居然偷盜偷到這里來了。我打死你們……”說著他還拿著他手里的除草剪忽的沖了過來。

‘什么?盜墓賊!我們?’水華卻是一怔,不由傻乎乎的瞟了自己和左亦塵一眼。可眨眼的功夫,她一個激靈,忽的反應(yīng)了過來。

原來這老大爺把我們當成盜墓者了,可這么小一塊墓地有什么好偷的呢?可她一看到左亦塵一從泥土里掏出一個老式的鐵盒子便不禁有些心虛,而且想也沒想就一把拽住他,轉(zhuǎn)身向身后蜿蜿蜒蜒的一條小路逃去。

“華兒。”可是左亦塵那么精明的人卻在這個時候犯糊涂了,他不解的輕喚了聲。但一瞧他的小華兒心中一怔,像被氣壞了一樣瞥他一眼,他便乖乖的閉上嘴了,還任由她拽著他亂串。不過這種感覺真不耐,好似和最愛的人來一次說飛就飛的旅程一樣。

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水華頓時沒好氣的在心里暗罵了一句,可一回頭她見看見那老大爺竟然像打了雞血一般猛追了上來。而且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居然原來越短。

完了完了,這下怎么辦?水華撲通撲通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可她瞧那老大爺貌似還能再跑了兩三公里了。

不想左亦塵居然抿嘴偷偷一笑,滿眼疼愛的望著她,好似挺過癮一樣。

‘你大爺?shù)?,都什么時候?’水華見狀便大罵的心說。

但左亦塵偏偏一點兒都不在乎,他覺得他的小華兒真是可愛,竟然拉著他一起當盜墓賊,可那有哪個盜墓賊像他一樣又高又帥又有錢的?何況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出來做業(yè)績么?

可他還沒有樂夠,他便發(fā)現(xiàn)他的小華兒居然帶著闖入了一個死胡同,而且周圍還有躲避的地方。

不料老大爺頓時堵在出口,像打了勝仗的得意一般手拿除草剪,好大口氣的大喊道:“看你們往哪跑?”

水華一怔,隨即拉著左亦塵停了下來。

完了,這次真是說什么也沒用了。她緊張回過頭,連同手心里也冒了汗。可下一秒,她便看見位不知道打了多少雞血的老大爺操著一口濃重的鄉(xiāng)音道:“我說你們兩個小娃娃跑啊接著跑啊!怎么不跑了?”

不過話音未落,他自己就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水華,不由納悶的道:“許丫頭,你怎么還這么年輕?。?rdquo;但眨眼間的功夫之后他便猛然一驚,哆嗦的大喊道:“媽呀!老漢我撞鬼了。”話畢他便掉頭就跑,可轉(zhuǎn)身一不小心,他就摔了一個大跟頭。

“老爺爺?”水華一怔,頓時難以置信的吃驚道,而且生怕這老大爺自己給自己甩出一個好歹來。

不想他撲騰兩下,居然自己站了起來,但到底還是一手支撐著腰部喊痛道:“哎呦!我的老腰哦!怕是要斷了。”

可沒等水華好心跑到他面前,他竟敏捷一閃,毫不客氣的指著她道:“許丫頭啊!你在、在世的時候,老漢我、我可沒得罪你!你要是有、啥事,老漢可、可以給你辦,一定辦。但、但辦不了,你還是找、找你家那口子吧!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大名鼎鼎的蘇董事長,能力大著呢!”說著他還哆嗦的向后退了退。

水華卻是心中一喜,笑著道:“老爺爺,您認識蘇董事長?”不過話畢她就覺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老大爺不都說了大名鼎鼎的蘇懂事長和許丫頭是夫妻嗎?那可不就是認識么?但是這個許丫頭……難道是她的母親許伊洛?

她再是一怔,不由吃驚的望著他,好似看到她親生母親的故人一樣。

老大爺卻奇怪的瞪大了一下眼,有些納悶的道:“許丫頭,你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喝了孟婆湯了?”而且轉(zhuǎn)眼他便面帶一絲氣憤道:“那你不投胎去,專來嚇唬老漢我,算個什么意思?”

左亦塵一聽頓時樂了。他沒料到這老大爺真是太逗,甚至比他的小華兒剛剛拽著他逃跑的舉動還逗,難怪他被這周圍的人稱為憨伯,憨厚可愛的憨大伯。

不過他沒等他的小花兒說什么,他就淡淡的道:“憨伯,你認錯人了,她不是許伊諾。”

“不是許伊諾?”憨伯聞聲便納悶的反問道,不過他再瞧水華倒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而且很快,他就自個點著頭道:“沒錯,這丫頭沒許丫頭漂亮,不過要比許丫頭有福的多。”

“啊?”水華卻是一愣,沒聽出了個所以然來。

她剛剛見過她親生母親的照片,所以她知道是沒她親生母親漂亮,但怎么就比她親生母親有福的多了?難道是她沒有像她的親生母親一樣早早的便香消玉殞嗎?

不想這憨伯竟沒好氣的道:“傻丫頭!瞧瞧你這傻樣和當年的許丫頭那可是一模一樣,你說我不把你錯認成她,誰能信?”

呵呵。左亦塵偏是再次一笑,樂呵呵道:“憨伯,你眼光不錯哦!她就是許伊諾的女兒,親生女兒。”

“什么?許丫頭的女兒找到了?”憨伯聞聲如遭雷劈一樣的震驚道。

他太震驚了,真的太震驚了。自從二十年前他送許伊諾的骨灰入土之后,他便沒再抱任何希望,希望當年的真相能大白于世,不想現(xiàn)在她的女兒回來了,還是為尋找真相回來的。難怪他會錯認她,還誤以為是許伊諾的魂魄回來了。

水華瞟了她一眼之后,明顯感覺的到了憨伯的變化,而且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不過沒等她好心的安慰他幾句,她便看見憨伯忽的嚎啕大哭了起來。接著她還看見他仰望蒼天大喊道:“許丫頭??!算你在天有靈,當年的真相終于可以浮出水面了,枉死的人終于可以安息了,一切的一切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

當年的真相?枉死的人?一切的一切?聽到這些詞,水華當即一愣,難以置信的癱倒了在那。不,她的親生母親不是枉死的。

并且她一感覺到左亦塵撲上來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她就慌亂的望著他:“不是的,不是的,我媽媽不是枉死的,不是不是,不是那樣的!”

左亦塵沒有料到他的小華而聽到這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原以為她會恨她,會恨她的親生母親,不想現(xiàn)在她聽到這些竟然痛苦成了這樣。

但沒等他說什么,憨伯便拿出一把老式的鑰匙,遞到水華面前,傷心的道:“孩子啊!你一定要給你的親生母親報仇??!她死的不明不白的,還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一趟就是這么多年,真的很可憐??!”

之后,他擦了擦他眼角的淚花道:“這是你親生母親留下的,正好可以打開這小伙子手里的鐵盒子。聽我女兒說,那里面都是些重要的線索。興許你用的著。”

“你女兒?”左亦塵一聽就納悶道。

憨伯這才緩緩的解釋道:“我女兒叫錢小琴,和你親生母親許伊諾是好朋友。不同的是,我女兒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姑娘,你母親是城里的大小姐??蓛扇诵郧槎际且粯拥暮?,人也一樣善良,自從上高中起成為同學就好的跟一個人的似得。后來他們兩人都沒有考上大學,而我女兒回到了農(nóng)村,你母親嫁給了現(xiàn)在的蘇董事長,再后來就慢慢的沒了聯(lián)系,直到二十年蘇董事長打電話來說你母親病重,想見見老同學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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