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淡然一笑,看來他昨晚確實是餓了。
“是啊,少爺他還說這是他在家里吃到過最好吃的面,可見少爺對你廚藝的肯定。”管家一個勁兒地在我面前說他的好,我也只一笑了之。
雖然我和祁銘寒才結(jié)婚一個多月,但他的為人我還不了解嗎?
他那樣不易近人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夸別人,更何況……不過是碗面罷了,他不會放在心上,我也不會。
吃過飯后,我給舒眉打了個電話,詢問祁懷遠的情況,得知他恢復(fù)得很好,并且下午就會出院,我才放下心來。
想起祁銘寒昨天在病房里說的話,我心里仍是五味雜陳,他說他以后的每天都會按時回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回來。
其實我自己內(nèi)心倒是沒有多祈盼他回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面對了要說怎樣的話才不顯得尷尬?可是想到公公婆婆那愁眉不展的模樣,我又希望他回來,因為我不想讓那兩個老人失望。
畢竟,他們都是為了我們好。
一整天,心里裝了太多的事情,過得也沒有多舒坦。
一直到傍晚,屋外才傳來停車的聲音,走出門去看,竟是祁銘寒接了公公婆婆回來。
“爸,媽。”看到他和舒眉扶著公公走下車,我忙過去幫忙將車?yán)锏臇|西拿出來,而后才讓司機將車開去停車場。
回到屋內(nèi),抬眼就看到祁銘寒朝我走了過來:“傍晚這么涼,你怎么穿這么少。”
說著將外衣脫下來披在我肩上,攬著我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他的神情很溫和,只是眼中藏著不易擦覺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我苦澀一笑,沒有應(yīng)他,轉(zhuǎn)而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祁懷遠:“爸,您身子好些了嗎?”
“老毛病了,不礙事。”祁懷遠微微頷首,目光繼而掃向我身旁的祁銘寒,意味深長地道,“不過,能用這點兒苦換來你們小兩口的和睦相處,也是值得的。”
“爸!”祁銘寒微蹙了眉頭,眸中暗影涌動,情緒難測。
氣氛有異,舒眉忙接過話:“你爸也不是在怪你,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呢,都是為了你們好。”
斂去眸光,祁銘寒笑了笑,自然拉過我的手,笑得暖軟:“我明白,以后……我會對堇言好的。”
對上他笑中帶煞的眼神。我心一陣顫悸,顫了顫眼睫,我沖他擠出一絲淡笑。
而后,我便趁公公婆婆不注意,將手從他掌中抽了出來。
我始終還是不習(xí)慣,他這樣別有目的的好,就像是給你一顆糖,你明知是苦的,卻還是要硬著頭皮吃下去。
難不難受,只有自己知道。
如他所說,在舒眉和祁懷遠面前,他對我無微不至,吃飯給我夾菜、盛湯、挑魚刺、甚至是用紙巾擦嘴,他都做了。
明知道他是在演戲,可我卻心甘情愿地配合他,我甚至害怕戲劇散場的那一刻,因為那時他就會褪去偽裝,露出他原本兇狠無情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