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非趕來公寓的時候,距離林燦燦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而這半個多小時我都縮在角落里面,惴惴不安又妄自揣測著些什么。
“你怎么了?”陸云非開門走了進來,素白纖細(xì)的手中提著一個保溫桶,在看到我面色如同鬼魅似的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英氣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
我沒說話,站在原地,視線緩緩下移,直到定格在陸云非手中的保溫桶上,寶藍(lán)色的保溫桶,這是我最鐘愛的顏色……
我知道那保溫桶里面裝著的一定是我最喜歡喝的白粥,白粥的表面一定會漂浮著幾顆大紅棗,這是我最喜歡的食物,也是陸云非唯一為我做過的早飯。
他對廚房家務(wù)這方面的事情向來是力不從心,甚至大多數(shù)時候還屬于弄巧成拙的那種,白粥是他唯一會做的東西,也是他在無數(shù)次的實驗之后才成功了的東西。
以前每次產(chǎn)檢的時候,陸云非也會事先煮好白粥,看著我吃完然后在陪我去產(chǎn)檢的。
現(xiàn)在,陸云非依舊煮好了白粥,可是我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幸福感覺。
“到底怎么了?”看著我一直不說話,陸云非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扭過臉,拉著我的胳膊上下看了看,語氣有點奇怪。
我神色恍惚的看了一眼陸云非棱角分明的側(cè)臉,然后下意識的推開了陸云非拽著我胳膊的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陸云非面色忽的一沉,他皺著眉頭,手還保持著拽著我胳膊時候的動作。
我抬頭,滿面哀傷的看著陸云非。
面前站著的這個人還是那個我愛了三年的陸云非,除了面色不善以外,再沒有什么其他的變化,可是就是這個男人,卻讓現(xiàn)在的我覺得無比的陌生。
“為什么……這么晚才來?”為什么這么晚才來,如果你來早一點,我是不是就不用知道那些我根本就不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就不用這樣患得患失的在驚慌的世界里面掙扎徘徊了?
對于我的喃喃自語,陸云非覺得很奇怪,他面色緩了緩,然后走上前,伸手碰了碰我的額頭,這才回答道:“我回了老宅一趟,所以來晚了,你……”
“回老宅做什么?你以前都不會回去的……你到底是為什么這么晚才來,為什么?!”我伸手不輕不重的揮開了陸云非試圖查看我體溫的手掌,語氣有點強勢和固執(zhí)的打斷了他還沒說完的話。
陸云非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掌,表情明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光明正大的揮開他,他有些不耐煩,“蘇陌念,你又在鬧些什么?老宅有事,所以我回去,不過就是來晚了,你又在鬧什么別扭?!”
我搖了搖頭,垂了垂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語氣有些輕飄飄的,“我沒有鬧別扭,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在這幾天做了什么而已。”
這幾天,除非陸云非主動聯(lián)系我,否則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除了那個我從來沒有去過的老宅,他還有很多的住所,而那些地方……我竟然一個都不知道。
我想,如果……有一天,陸云非真的不要我了,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