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我又咬了兩口面包,發(fā)現(xiàn)沒什么胃口,索性趴在桌子上休息了會,然后才出門。
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蘇嘉毅已經(jīng)在昨天的位置等著我了。
我忍住不適,走近打招呼,“早啊,嘉毅!”
蘇嘉毅點頭,淡淡的回應(yīng)我。目光卻在我的臉上掃了掃,然后,他微微皺了皺眉。
“你怎么了,眼圈浮腫,臉色發(fā)紅,哪里不舒服嗎?”
我沒有想到,蘇嘉毅這么的細(xì)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什么,可能昨天沒有睡好,有點頭暈!”
蘇嘉毅又皺了皺眉,“身體不好,為什么不休息?這個樣子怎么能夠好好工作?”
我不以為意,“沒事,已經(jīng)吃了藥,應(yīng)該很快就會好。走吧,錯過了班車,我會遲到的!”說著,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率先往站臺的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安誠也出了小區(qū),正往站臺的方向而來,便和他打了個招呼。
“安誠,早!”
安誠好像在想什么心思,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聽見我的聲音,還驚了一下。半響才稍顯木訥的抬起頭。
“楊樂樂,是你?。?rdquo;他有些愣愣的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最后都沒理會我,一個人怪里怪氣的往站臺的方向而去。
這樣的安誠,讓我感覺十分奇怪。忍不住輕輕扯了扯旁邊的蘇嘉毅。“他怎么了?看起來好奇怪?”
蘇嘉毅看了眼安誠,淡淡的回了句不知道。
我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好奇,便一直偷偷的觀察著安誠。
我越看,越覺得安誠有問題。他以前彬彬有禮,遇見人便微笑、打招呼,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不理不睬,魂不舍守舍。
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猜不透。最后因為頭暈的厲害,也索性放棄了觀察。
很快,去公司的車子到了,車上一如既往擁擠。我和蘇嘉毅一上車,便被人群擠到了中央。
因為人太過,我被擠得連把手都夠不到,只能扯著蘇嘉毅的衣服來維持穩(wěn)定。可車子一開動,身子卻因為慣性一個不穩(wěn),險些跌倒。幸好蘇嘉毅及時抓住我的胳膊,穩(wěn)住了我的身形。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皺眉說:“你每天都這樣上班?”
我看出他眼中的嫌棄,說:“這車直達(dá)公司站臺,很方便,就是上班高峰期人太多,有點受罪。你要是受不了,早上可以不用來接我,應(yīng)該也沒什么打緊。”
蘇嘉毅垂眸看我,“我并非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挺不容易的。”
他這是在同情我嗎?
當(dāng)初為了查案,我把自己的家庭背景都告訴了他。
所以,他知道我15歲父母雙亡,一直和妹妹寄宿姨媽家。大學(xué)一畢業(yè),我有了工作,便接出妹妹獨自生活。
畢竟,姨媽不是親媽,沒有義務(wù)一直照顧著我和妹妹,長期生活,也會給她的家庭帶來不便。
為了我和妹妹的未來,我大學(xué)時期就勤工檢學(xué),工作后又拼命掙錢。
我覺得我是姐姐,理應(yīng)為妹妹撐起一片天??山Y(jié)果,卻讓她養(yǎng)成自私的性子,竟背著我做出那樣的事情。
最后,她莫名其妙的死亡,我還不能坐視不理。
有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可悲的。我想不明白,老天爺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的苛刻,連一個親人都不留給我!
可是,我又是一個要強(qiáng)的人。我可以一個人在深夜里默默數(shù)傷痕,卻無法忍受別人的同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