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啟放出了御花園,便瞧見赫溪曲站在假山邊上恭敬的等著,這廂才想起方才過來的時候是傳了赫侍郎求見的。
“微臣參見陛下。”赫溪曲恭敬行禮,心下卻是詫異,原還想著沒等個兩三個時辰是見不著人的,沒想到這會兒便出來了。
容啟瞇著雙眼看著赫溪曲,而后終歸是拂袖:“走吧。”
上書房內(nèi),容啟沉著眸子看著手上的奏本,上面洋洋灑灑的羅列了護(hù)國將軍的種種罪狀,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當(dāng)真是朕的好將軍啊。”容啟將奏本摔在了桌案上,瞥了一眼站在那兒的赫溪曲,“這些罪狀,可都認(rèn)罪了?”
赫溪曲又遞上了一本奏本,高舉額前:“此處有年將軍畫押認(rèn)罪之狀書,還請皇上過目。”
認(rèn)罪書叫容啟放在了桌案上并未有打開看的意思:“可有用刑。”
“不曾。”
“好,那便按國法處置。”容啟揮退了上書房內(nèi)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看著臺下站著的赫溪曲,“赫大人可知,朕為何還將你留著?”
“臣,不知。”
“赫溪曲,你好大的膽子。”容啟低笑著說道,而后便是站起身來。
赫溪曲略微一愣,自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怎么就來了一句這樣的話?他自問是不曾做錯什么的。
“朕問你,喬楚戈是什么人?”容啟行至赫溪曲身前,沉聲問道。
“是當(dāng)今皇后,我容國一國之母,陛下的后宮之主。”赫溪曲不覺的手心出汗,緊縮了眉梢,卻是恭敬答道。
“她更是有夫之婦!赫大人,可明白了?”容啟倒也不全然點破,沉聲說了一句,聰明人自然是明白容啟這話的意思。
既然是瞞不住了,自然也就不必瞞著,赫溪曲倒也是坦蕩的,收回了手挺直了腰直面這容啟:“臣自然明白,故而這三年來從未有過任何越距之事,皇上今日這般呵斥不知又是為了哪般?”
容啟瞇著雙眼看著赫溪曲,揚手卻還未落下,赫溪曲已然避開。面對一臉君子坦蕩蕩的赫溪曲,容啟倒是詫異,微微勾了嘴角:“不曾想,文科狀元竟然還有這般身手。”
“不過侃侃自保。”
容啟方才用了幾分功力,他自己自然清楚,赫溪曲既然能夠這么輕而易舉的躲過,只怕差不到哪里去的。所謂的自保,不過是謙虛之言罷了。
“赫大人記住今天說過的話,莫要做出什么有害我容國顏面的事情。”容啟依然踱步回到了書案前,“退下吧。”
赫溪曲站在那兒,略微的愣神過后,卻是不曾離開。
容啟抬頭去看,赫溪曲正站在那里,繃著一張臉。
“若要臣恪守本分,還往皇上莫要忘了,皇后娘娘是您的發(fā)妻,便是有再多的怨懟,這亦是不可更改的事實。”赫溪曲緊抿了嘴唇,言罷,便是轉(zhuǎn)身離去。
容啟手中握著狼毫,生生叫他折斷了方才回神,桌案上擺著的紙張上已經(jīng)落下了許多墨跡,已然是不能用了的。
“和順。”容啟將筆丟棄在了一旁,喊了和順進(jìn)來,“去端寧宮說一聲,朕今晚過去。”
和順略微一愣,心下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是急忙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