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容啟出聲制止了兩人的對峙,“護(hù)國公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便早些回去吧,時辰怕是不早了。”
原本以為自己是過來耀武揚威的,卻不曾想到竟然是叫人這般羞辱,護(hù)國公自是不愿繼續(xù)在此處帶著,冷哼一聲便是拂袖而去。
容啟看著站在堂下,一身宮裝不似往日樸素,面上更是填了精致妝容。
他是有許多年不曾見到喬楚戈那么好的氣色,容啟不覺得暗自蹙眉,這人似乎自從進(jìn)了宮之后便是一直病痛不斷?
喬楚戈叫容啟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便是準(zhǔn)備起身告辭。
“臣妾……”
“你進(jìn)宮三年,一直安安分分,為何現(xiàn)在卻這么大的動作?”容啟仍舊是坐在那兒,問的話亦是不多溫和,看著喬楚戈更是多了幾分探究。
喬楚戈略微一愣,淡然一笑,答道:“臣妾不過是想自保罷了。”
“你是后宮之主!”
“后宮之主又如何?后宮妃嬪哪一個不是眼巴巴的看著這個位置,欲將我拉至馬下?皇上心里面不也想著廢了我這個皇后?樺貴妃獨大,如鉤夫人母憑子貴,蕭貴人雖為貴人卻是護(hù)國公府千金……我的陛下啊,這些人你放任入宮,任其在后宮胡作非為,不就是指望著她們能斗垮我嗎?”喬楚戈低笑著反問,而后抬頭直視容啟的目光。
容啟迎上喬楚戈的目光,到是不曾想到喬楚戈竟然看的這么清楚。
“你容啟不敢光明正大的廢了我這個皇后,卻可以費盡心機使勁手段,你在怕什么?”喬楚戈的反問卻似根本就不是在問容啟。
容啟只是看著她,等待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你怕護(hù)國公府獨大,你怕丞相一支潰散,你要喬侯府存在著,保你朝堂三足鼎立的安定。臣妾,可說錯了一個字?”
“不錯,字字珠璣,你既然看破了……”
“所以,臣妾這個皇后不能丟!蕭覓的野心太大。至于樺貴妃與如鉤夫人,她們比蕭覓聰明點,至少知道就算沒了我這個皇后,也輪不上她們。”
容啟是不曾想到,自己以為的安分守己的皇后,竟然是將這后宮,將這朝堂看的一清二楚的。
若說不心驚,必然不可能,卻也不至于面色表露。
“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若是沒了旁的,臣妾便先行告退。”
容啟望著喬楚戈轉(zhuǎn)身離去,一身藍(lán)衣,冷著的一張臉,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小時候,喬楚戈是最愛笑的。
喬楚戈自不曾察覺來自自己身后容啟的注視,叫尺素扶著便回了端寧宮。
“娘娘放在于上書房那般與皇上與護(hù)國公說話,若是叫侯爺知道了……”尺素略有擔(dān)憂的望著喬楚戈,終歸是長嘆一聲,“怕是該責(zé)罵娘娘了。”
“那便責(zé)罵吧,我也不過是為了求一個周全罷了。”喬楚戈回頭望了一眼已在宮墻另一頭的上書房,紅磚碧瓦,“明日,只怕端寧宮又該熱鬧了。”
“是樺貴妃她們?”尺素思索了片刻,終不得解。
“花節(jié)也沒幾天了,明日她們來見我,便說是叫蕭貴人給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