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貴妃扭頭看了喬楚戈一眼,眼底閃過了許多思量。
喬楚戈只是揚著一張溫和的笑臉,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似乎真的是為了眾人考慮。
可是喬楚戈剛才的話,分明就是刻意說給樺貴妃聽的。
花節(jié)要想辦得好沒了銀子可不行,她是管著后宮銀子開支的,自然離不開她的左右?guī)鸵r,到時候巧言幾句,可不就是什么事兒都翻片兒了。
這花節(jié)怎么辦,叫誰來辦才是幾人過來的緣故,既然最重要的事兒解決了,也就沒什么心思繼續(xù)待下去了。各自尋了裝模作樣的借口,便是起身告辭。
喬楚戈是等著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這才松了口氣的,尺素連忙是上前扶著。
剛才正廳里坐了那么一大幫子的人,晴婷端著藥也是不好上前的,這會兒人走了連忙是端著藥上來:“娘娘還是趕緊將藥喝了吧,這身子的事情半點耽誤不得。”
喬楚戈伸手接過了那一小碗的藥,看著那黑漆漆的湯藥:“我嘴里面苦澀的很,腹中更是半點東西都沒有,這藥我聞著味道就難受……”
晴婷為難的望著尺素,尺素跟著喬楚戈的身邊時間長,自然說話更大膽更有分量一些:“這藥大夫是吩咐過的,得起身之后空腹喝才有效。”
喬楚戈抬頭瞧了眼尺素,又見著晴婷那一臉堅定的模樣,最終是一咬牙都沒過舌頭直接往肚子里面倒,卻還是哭的她皺了眉頭:“這藥怎么越來越苦了,你們兩個放了多少黃蓮進去。”
藥都是按著分量抓好的,哪里能多了少了什么藥的,說白了不過是喬楚戈抱怨那么一兩句而已,當不得真的。
“娘娘,你說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這么一大幫子的人,趕著這個時候過來是做什么?”晴婷幫著幾個小丫鬟收拾著東西,茶水糕點剩下的都是要拿去處理了的,抽空便是詢問。
喬楚戈正端著一碗粥渾淪吞棗似得喝,她是真的餓了,聽了晴婷的話方才思索了片刻想著該怎么說。
“那幾個人無非不過是來打探消息的,昨兒個陛下才在端寧宮過夜,今兒個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總歸不過是怕主子得了恩寵唄。”尺素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喬楚戈將見了底的碗遞給了尺素,低笑著說道:“你到是看的門清。”
“就那一個個的,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說的是關心您的身子如何呢,誰有瞧不出來誰了。不過是逢場作戲,當是別人都瞎了眼,豬油蒙了心?”尺素說的激動,方才那各宮娘娘各自是什么姿態(tài),尤其是那樺貴妃說話,著實是難聽的很。
喬楚戈扶了扶身子方才站了起來,她病了許久昨兒個又不曾好好休息,這會兒身上沒什么力氣,起來的多少有些吃力。
晴婷忙是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要去扶,卻叫尺素一個眼神給攔下了。
“今兒個天氣不錯。”喬楚戈慢慢悠悠的行至院內(nèi)。
尺素是曉得的,喬楚戈的身子入了冬便是一日不如一日,等開春了便好了:“見天兒的是要開始暖和了,想來也必須每日湯湯水水的吊著了。”
喬楚戈略微的一愣,而后顧自的點了點頭:“只怕,昨兒個一夜,這后宮該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