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路公交進站,我跳了上去?,F(xiàn)在不是上下班時間,所以車上的人并不多,我挑了個靠窗又避陽光的地兒坐下,時不時地看時間。因為電話打不通,所以我不知道爸爸具體被送到了哪個醫(yī)院。但按常理來講,應(yīng)該是最近的市第五醫(yī)院。
坐公交去,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鐘。
我打了個哈欠,睡眠強烈不足使我的精神相當(dāng)?shù)牟缓?,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臉色一定很嚇人。公交車搖搖晃晃的,我是強撐著才沒有立刻睡過去。
大概十多分鐘以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往窗外一看,發(fā)現(xiàn)車子好像又駛進了郊區(qū)。我靠,難道我方向坐反了?
可是不對啊,我明明記得自己并沒有過馬路坐車,方向是對的?。‰y道說改路線了?
“師傅,請問8路車最近是改路線了嗎?”我等了一分鐘,見外面的景色越來越荒蕪,只好開口問。
司機似乎很高冷,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意思。
我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依然沒有得到回答。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車上原本就不多的人,竟然一個也沒有了。這輛車上,竟然只剩下我一個人!
剛才車有停過嗎?有人到站下車了嗎?
想到這里,我不禁覺得后背發(fā)涼!從我上車到現(xiàn)在,這輛8路車壓根就沒有停過一站,也沒有人下過車。那么,這車上之前的人去了哪里?
“師傅!”我大叫了一聲,那開車的司機卻紋絲不動。
我……該不會是……上了一輛鬼車吧?
“師傅停車!”我站起身,想要去阻止開車的師傅,但又不敢上前。想了想,便將自己的鑰匙拿在手里,用力向司機砸過去。一聲悶響,堅硬的鑰匙正好砸在了師傅的后腦勺上,接著一身刺耳的急剎車,車子停了下來。我重心不穩(wěn)飛出去,被摔了個狗吃屎。
8路車終于停了下來,司機似乎有些惱火,他站了起來,背對著我。我忍著疼爬起來,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吧?會不會開車啊?”
司機轉(zhuǎn)過身來。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襯衣,藍色的馬褲,胸部以上包括脖子都處于鮮血淋淋中。我尖叫了一聲,沖到門邊,但車門開不了。
這個人我見過,他死的時候我就在身邊,昨天才剛剛死,尸體應(yīng)該太平間。
“咔咔……”因為脖子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的狀態(tài),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奇怪。我嚇得魂不附體,徒勞地拼命拍打和拉扯車門,但那門卻像是一整塊生鐵,紋絲不動。
眼看著那只“鬼”離我越來越近,我避無可避之下,只好開口解釋:“你……你別過來,我知道你死得不甘心,但這不是我的錯。怨有頭債有主,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那只鬼卻沒聽懂我的話,他往前跨了一步,向我伸出手來。有了上一次險些被掐死的經(jīng)驗,我本能地產(chǎn)生了危機感。心下一橫,一把推開了那只手,向后車廂跑去。
我記得,每輛公交車上應(yīng)該都有應(yīng)急的裝置,如果用它打碎玻璃,說不定就能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