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韓嚴一頭懵,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他沒進我房間,那……那昨晚那個人是誰?不可能啊,他們是高級防盜門,誰半夜三更能跑進來?
我看著韓嚴,韓嚴也看著我,正欲說話,他媽突然端著牛奶從廚房出來:“快準備吃早點吧。”
我臉一熱,支吾著道:“我……我去刷牙。”說完。側身躲進廁所。
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瞬間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繚繚水汽給鏡子上蒙上了一層薄霧,我站在洗簌臺前,心里堵得慌。
守了二十多年的貞節(jié),一夕之間化為烏有。最重要的是韓嚴還一臉無辜,要說不是他那就真的是令人難以置信。
可如果是他,他又為什么要騙我呢?況且我們婚期還未定,我這心……總是難安。
唉,但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還能指望著重來麼。
胡亂洗簌之后,我盡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然后拉門出去。
我們在一起那么久了,這樣的事情只是提前發(fā)生罷了,或許從此以后,韓嚴會更珍惜我呢。
我如是安慰自己,可只有天知道我有多難過。
吃過早飯,韓嚴回了一趟老屋,那是他們搬來這套房子前住的地方。
臨走時,我看到他從他媽媽房間里抱著一件被布遮著的物體出來。
“這是什……”我話音未落,他媽就急于開口:“沒……沒什么,不要的小東西。”
她說話時眼神閃爍不定,我斷定其中有事。但礙于我此時還只是個外人,便沒再追問。
只是我沒想到,那東西日后幾乎要了我的命
韓嚴回來時,外面飄著細雨,點點雨珠浸濕了他濃黑的頭發(fā),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狼狽。
“韓嚴,你沒事吧?”我扶住幾度跌倒的他,心里一陣慌亂。
“沒事。”他抬起蒼白的臉頰,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
“不要碰我兒子!”張琳突然從臥室沖出來,一把推開我,扶著他就進了屋。
我被擋在門外,表情僵在臉上,指尖一片冰冷。
第一次,我看到了張琳對我的厭惡,那種情急之下表露出來的憤恨,是難以偽裝的。
我想不清楚她為何要這樣對我,我只不過是想看看韓嚴怎么了而已。
但不管他媽對我怎樣,都與韓嚴無關,我不能不顧他的身體??烧驹陂T口徘徊許久,我始終沒有勇氣敲門進去。
躊躇良久,張琳才開門出來,我趕緊上前詢問韓嚴的情況。
對于我的緊張,張琳視而不見,只淡淡道:“他需要休息,你不要去打擾他。”
說完就進廚房給韓嚴燉湯藥去了。
面對她突然轉變的態(tài)度,我心里一陣發(fā)怵,想著若是要繼續(xù)忍受這樣的對待,不如回家。
但一想到韓嚴,我又不忍心,好歹再等等吧。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韓嚴始終沒從房間里出來,而張琳也不讓我進去看他。
如此過了一天,我躺在床上,想起韓嚴,心情很是煩躁,輾轉難眠。
“呵!”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笑,聲音冰涼如水,在這寂靜的寒夜顯得異??刹馈?/p>
我一驚,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冷風從窗外灌進來,吹起單薄的簾子,清冷的月光透過縫隙傾灑進來,霎時照亮了整間屋子。
沒有人。
我松了口氣,正欲躺回被窩,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有人開門出去了。
誰這么晚還出去?我疑惑,走到窗前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韓嚴。
上午回來時他還那么虛弱,現(xiàn)在又一個人出去,他要干什么?我有些不放心,便偷偷跟了出去。
打了一輛的士,我跟著他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棟小閣樓被濃密的樹蔭遮掩著。
濕冷的寒風吹過,我打了一聲冷顫,眼看著韓嚴進了那閣樓,我卻猶豫了起來。
伺機估計也有些害怕,回頭望了我一眼,道:“姑娘,我看我還是直接拉你回城吧,這荒郊野外……怪瘆人的。”
我也想立馬跟他回去,可好奇心作祟,我更想看看韓嚴要做什么。
臨下車時,我囑咐伺機讓他一定等我回來。伺機支支吾吾地答應了,我隨后走向那棟陰暗的閣樓。
這里沒有路燈,只有淺淡的月光照亮小路,腳踩著腐爛的樹葉,迎著凜冽的寒風,我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去。
樹蔭環(huán)抱住閣樓,月光失去了色彩,周圍瞬間一片漆黑,我打開手機電筒,輕輕推開那扇陳舊的門,刺鼻的潮濕味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捂了鼻子。
閣樓一層大堂沒有人,各種破敗的家具擺在一邊,手指一碰都能沾上厚厚的灰塵,而腳下也有種奇怪的粘稠感。
我不明白,韓嚴到這樣的地方來干什么。
沉吟間,樓上驀地傳來一陣急促的渴求聲:
“給我……快點……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