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坦白(上)

“妹妹,你可是忘了我識人斷色的本事了,剛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妹妹的臉上明明變了個臉色,你就承認了吧,要不然你以為豫王的這盆污水我是怎么反過來撲在你的身上的?”慕容世佳笑著說,這下子,倒真是讓西涼別月感到又氣又惱。

“我就說,這樣的事情若不是皇后娘娘一手策劃的,任憑是誰也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呢。”西涼別月冷冷地說道,即便是早就知道是面前這個人的杰作,可是還是沒有想到她會承認得這樣地干脆。

“是啊,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妹妹你跟我明爭暗斗了這么久,難道不知道我的厲害嗎?”慕容世佳冷冷地說。

“姐姐的手段我怎么能夠不知道呢?只是你什么事情都喜歡猜忌別人,可不要玩火自焚才好呢。”西涼別月說,一想到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總覺得雖然她的芷陽宮中很少傳入什么不好的風聲,可是總該有其他的事情還在進行,以皇后娘娘的性子,怎么可能讓這么好的機會就這樣錯失了。

“你知道便好,那么我就要讓你猜一猜,我為什么要讓你禁足在這宮殿之中呢?”慕容世佳偶爾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西涼別月,根本就是挑釁她。

西涼別月轉(zhuǎn)頭看了而一眼遠方,說:“不過是為了給我一點顏色看看罷了,皇上在的時候,您因為年老色衰已經(jīng)生了不少氣,這個時候,難道還不趁著這個時候要回來嗎?”西涼別月還想著在這個時候挫一挫皇后娘娘的銳氣,因為她自己已經(jīng)十分地不淡定了。

“你不是目光短淺的人呀,再想想。”慕容世佳料定了西涼別月會說這樣的話,又說道。

“其它的我便不知道了,不過我能想到的最多的左不過是讓我和家里的聯(lián)系不那么頻繁,您在后宮之中是一宮之主,要封了一個妃子的府邸還是可以做得到的,我被禁足以來,便是和家里人所有的聯(lián)系都斷了的,您不就是害怕我和父親互通有無嗎?”西涼別月冷冷道,這個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的信件是傳出去了的,心中也不是很害怕。

“這就對了,可是為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還要往自己的家里面寄信呢?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時候與家里寫一封信通風報信是最愚笨的事情嗎?”慕容世佳冷冷地說。

原來她連這樣的事情都是知道的,西涼別月看著走在前面的皇后娘娘,心里不禁一陣揪緊,不可能啊,什么事情都是天衣無縫的,小尹子和小何子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為什么會讓她知道呢?難道說……

“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我為什么能連你的下人都滲透進去,對不對?你可不要忘了,你當初看重小何子是因為什么,他這樣有孝心,若是被我摸著了軟肋,你說他會不會投靠我呢?”慕容世佳說道。

“你竟然這么卑鄙?”西涼別月狠狠地說道。

“我這樣叫什么卑鄙呢,若是你聽了我接下來的話,才會真真地覺得我很卑鄙呢。”不知不覺之中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亭子之上,西涼別月看了一眼湖畔,只能很模糊地看著兩個人影立在那,并不能十分清楚地看到是誰。

“可是我現(xiàn)在并不想聽,你不是要跟我說跟豫王有關(guān)的事情嗎,如果皇后娘娘全部都是在說這樣的廢話,那么我就要走了。”西涼別月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腳步并沒有挪動,她的雙腳好像被灌了鉛一樣,暗沉沉的,只覺得自己的心不斷地往下沉著,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繼續(xù)聊下去。

“妹妹,你何必這么心急呢,按照我們從前的情況,當我們中的某一個人使了什么絕妙的招數(shù),最想要做的便是告訴給對方聽吧,以前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們從來不能坦然相見,今天我既然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妹妹為什么不陪陪我成全這樣的美夢呢,畢竟從今天以后,若是你還想要聽見我說什么話,也是很難的了。”慕容世佳轉(zhuǎn)向西涼別月,端詳著她的容貌,接著說:“我一直不明白,你這么聰明的一個人,為什么會愚蠢到要拿豫王的事情來說事,明明你就可以做自己安穩(wěn)的皇貴妃,我一會半會并動不得你,你的父親在朝堂之上又有威望,你卻偏偏碰了皇上最不愿意我們碰的軟肋,你是不是蠢哪?”

慕容世佳的話冷若冰霜,聽在西涼別月的耳朵中卻是火辣辣的疼,如果不是因為家里頭一直來信,她怎么會冒這樣大的危險來說這樣的事情呢,可是如今從慕容世佳的話語中聽來,皇上的確是忌諱的,那一天之后她以為皇上可以看在她的一片癡情上沒有追究,如今又看到慕容世佳這么篤定的神情,難道當真是自己觸犯了天威?可是這樣的事情也該是皇上自己來處決她,為什么要讓慕容世佳在這里喧賓奪主呢?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原本是要和你坦誠相見的,只是我們終究是這個后宮之中最大的敵人,你何曾見過誰能和自己的敵人說什么真心話的呢,再說了,我是否觸犯了皇上的龍威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一切都要等到皇上回來才能定奪,難道不是嗎?我西涼別月即便是個宮嬪,也是皇上的人,與你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西涼別月說道。

“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呀,這盤棋我已經(jīng)全部都布置好了,就差你了,你覺得我可能讓你這么輕易地就離開嗎?”慕容世佳冷冷地看了一眼西涼別月,笑著說。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西涼別月從來沒有這般被動過,如果說這盤棋都已經(jīng)下好了,那么對于她來說,恐怕也就是死局了。“皇后娘娘最好是將話說清楚,斷然沒有皇上不在宮中你就可以隨意作威作福的道理。”西涼別月接著說。

“你的信件,你寫到家里的信件,已經(jīng)被攔截下來了,這個時候呢,已經(jīng)有一封與你的筆跡一模一樣的,但是上面的內(nèi)容卻是與為豫王報仇有關(guān)的信躺在我的手上,當然了,這封信等到你死了之后,便會成為扳倒你們家最有力的武器,我這樣說的,可還夠明白了?”慕容世佳慢慢地吐出了這幾個字,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怎樣讓西涼別月死的更加凄慘了,她一字一句都要細細斟酌,絕對不能讓自己錯過了看好戲的機會。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死了?你怎么敢這樣偽造我的信件?”西涼別月聽到這里終于不淡定了起來,扭頭看了遠方,那里原來站著兩個人的,現(xiàn)在也不見了蹤影。

“你覺得你還能活得了今天嗎,即便是你的父親,也不過是個政治覺悟不高的蠢蛋,皇上的兵馬早早地就布置在了城下,從他打算御駕親征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想到過這個城池能是個空城,我們的皇上心思這般縝密,對所有的事情觀察得細致入微,你覺得他會猜不到你可能會和你的父親有什么小動作嗎?”慕容世佳說道。

“可是我對皇上的忠心蒼天可鑒,我的父親對皇上更加地誠誠懇懇,為什么他有這樣荒謬的想法?”西涼別月被這話驚到五臟六腑在不停地翻滾,腹部又開始疼痛起來,過了好久,她才突然看向慕容世佳,“是你!是你在皇上面前妖言惑眾,是也不是?”她的聲音十分地凌厲,讓慕容世佳忍不住將耳朵捂了起來。

“從你打聽我父親是否偽造豫王謀反的事情開始,我就已經(jīng)想好該如何能讓你死了,你太心急了,你以為把從前的事情翻出來,再加上你父親在前朝興風作浪,就可以把我的父親推到嗎,可是你錯了,這件事情,最大的得利者是皇上,皇上怎么可能讓別人隨意地討論他的皇位,所以即便是我知道你真正的意思是為了將我打壓下臺,可只要我在皇上隨便地添油加醋一番,敏銳的他便會對你起了疑心,這個時候,我只要讓我的宮人漏越多的風聲出去,你便會以為自己掌握了更多的證據(jù),直到你自己在皇上面前說了這樣的事情,所有的懷疑就會變成事實,皇上對你還能不恨嗎?”慕容世佳冷冷地說,所有的話都成了一記一記的重錘,落在了西涼別月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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