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藺凡沒有跟你說?”西涼平芷有些奇怪地說。
“藺凡公子最不可能跟我說這些事情的,我與他是君子之交,我們之間可以談?wù)撈渌?,但是涉及私人的事情就不會多說什么呢。”安瑾說。
“那你就叫我平芷吧。”西涼平芷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報上自己的姓氏,在這京城之中,若是說出了西涼的姓氏,便是非官即貴,再加上稍微推測一下,就能推測出她真實身份了。
“平芷姑娘還說要與我做朋友呢,連自己最真實的姓名都不敢給出。”安瑾笑了。
“何出此言?我既來到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認識你的。”西涼平芷反駁道。
“你看,你連姓氏都沒有說與我聽,可不是還防著我呢?”安瑾說。
“你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姓名這樣的東西本來就不是最關(guān)鍵的,不是嗎?”西涼平芷說。
“平芷姑娘這么說也是有道理的,我們也別站著了,都且坐下吧。”安瑾不再糾纏于這樣的事情,坐下泡了一壺花茶給她,“這茶是我每天從野山林中采摘而來的,在冬天喝最是溫?zé)嶙萄a的,平芷姑娘不妨試一試。”說著便將浮著花葉的茶水遞了過來。
“原來你還有這樣的雅興,即便是最寬松的閑人都未必會凡事親力親為呢,更何況是這卿玉樓的頭牌,看來姑娘真不是一般的人。”西涼平芷接過茶水,輕輕地嗅了一口香氣,果然清新入肺。
“我在這里還真算不上忙人,不過在晚上出來唱一兩首曲子罷了,別的事情我不愛做也不會做。”安瑾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接著說:“我這手也只能撫琴,服侍男人的活我學(xué)不來。”
“安姑娘美名在外,我怎么能夠不知道,在這最不得已的紅塵之地尚且能夠保全自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原本不是來認識這個姑娘的,如今卻被她的話深深吸引了,西涼平芷不覺得對這個女孩產(chǎn)生了興趣。
“像姑娘這么通透的人也是很少見了,姑娘家世顯赫,做什么事情都能夠由著自己的心性,這樣的好運氣可是我們這些凡人奢求不來的。”安瑾深藍色的眼眸在燭光之下發(fā)著憂郁的光,耳垂的白金瓣環(huán)分外貴氣。
“這么說來,我們還當(dāng)真能做朋友咯?原本我還擔(dān)心姑娘這樣的高人看不上我呢。”西涼平芷自言自語地說。
“其實我還蠻奇怪的,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聲。”安瑾笑盈盈地看著西涼平芷,先知道從她言語中能聽到什么訊息,目前為止,她認為最大的可能便是從曲和那里聽來的。
“不瞞你說,我自小喜歡劍術(shù),最羨慕的便是那些能在江湖之中馳騁的人,對凡間的事情自然就更加關(guān)注一些,我的下人知道我這樣的秉性,自然會為我打點咯。”西涼平芷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說道。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姑娘雖然眼眸中滲著水靈,可是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深深的壓迫感,讓她覺得很自在。
“原來如此,那姑娘和藺凡公子也是好朋友咯?看的出來,他很在意你這個朋友呢。”安瑾若有所思地說。
“何出此言?”西涼平芷問。
“若是在平時,他定然不會因為自己的朋友來有求于我,雖然我們關(guān)系不錯,可當(dāng)涉及個人的事情就會自動避讓,我剛才可是跟姑娘說過這句話的哦。”安瑾笑了笑。
“他啊,不過是被我父親和他父親綁定的兩個人罷了,我們剛認識不久,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大概也就是性情有些像罷了。”西涼平芷擺了擺手,有些混亂地回應(yīng)道。
“那么姑娘來這里可是看出了什么呢?”安瑾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水,問道。
“你說什么?”西涼平芷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姑娘大老遠地跑來一趟,怎么可能只是來找我呢,從我們剛才的談話之中,我可是聽不出你對我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哦。”安瑾說。
糟糕,這都被看出來了,西涼平芷有些懊惱,如果剛才自己的語氣再平順一些再熱情一些,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