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茗匆匆服下了解藥之后,才安安心心地走了回去。但是面對聶允,難免臉面上有些過不去。
“好了?那便上路吧。”
好在聶允對先前之事絕口不提,也算是給杜玉茗留了一分臉面。
聶允自然地牽過杜玉茗的手。
“皇上。”
杜玉茗微微在手上用力,想要將手抽離出來。
“這樣抓著,不會走丟。”
杜玉茗無語,這就他們兩個人,怎么走丟。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聶允牽著也無妨。
于是二人便牽著手,便便扭扭地上了路。
杜玉茗原先以為順著水流的方向走,必然會到有人煙的地方。但是,面前的景象讓她啞口無言。
原來,這江流的盡頭竟是一處高懸的瀑布。樹枝被江水沖下,掉落在下面的池水里,碎成了幾段。
再看四周,也都是懸崖峭壁,并沒有可以下去的緩坡。
“皇上,現(xiàn)在該怎么走。”
聶允從剛才開始就一言未發(fā),杜玉茗猜測按聶允的精明估計早已想出了應(yīng)對的方法。自己若強行出頭反而不好。便將問題拋給了聶允。
“靜嬪冰雪聰明,難道沒有想到對策。”
聶允挑起了眉,看著杜玉茗。
“臣妾愚鈍,并不能解決現(xiàn)況。”
聶允看著她,微微勾起了唇角,將手向懸崖上一指。
“用那些東西,我們便可以下去了。”
杜玉茗順著聶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聶允指的是懸崖上的藤蔓。
雖然她的身手借這些藤蔓攀下這崖壁不是什么難事,但是若將自己的身手暴露了,聶允恐怕會起疑心。便裝沒有聽懂,又問聶允。
“皇上此法是想要怎樣做?”
“只要順著那些藤蔓便可以爬下山崖了。”
聶允說得風(fēng)淡云輕,杜玉茗卻裝作微微苦了臉的樣子。
“這個法子臣妾恐怕做不來。臣妾畏高。”
“朕自然不會讓靜嬪自己爬,朕的意思是靜嬪你攀著朕的肩膀,朕帶你下去。”
“臣妾惶恐,皇上的玉體怎么可以為了臣妾勞累。”
“是嗎?”
聶允忽然邪惡地笑了起來。
“朕在靜嬪身上用的力氣原來還是太少了,才會讓靜嬪這樣認為。”
杜玉茗一開始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是看著聶允的樣子也明白了三四分,立馬紅了臉。
“所以上來吧,朕讓你好好看看朕的精力足不足。”
聶允彎了腰,示意杜玉茗爬上去。
但是杜玉茗還在氣惱聶允輕浮的話,堵著氣,站在原地不動。
“難道靜嬪是想讓朕抱你下去。”
聶允便要直起腰,對著杜玉茗走過來。
抱著自己,那不就面對著面了嗎,到時候那豈不是更尷尬。杜玉茗趕緊趴到聶允的背上。但是手卻尷尬著,不敢圈住聶允的脖子,而是輕輕地搭在聶允的肩膀上。
“摟著朕的脖子。”
聶允命令道。
“臣妾不敢。”
“不敢?那到時候掉下去,可不要怪朕。”
聶允戲謔著說,杜玉茗明白懸崖的厲害,乖乖地用雙臂圈住了聶允的脖子。
“再摟緊些。”
聶允又命令道。杜玉茗不再辯駁,聽話地將雙臂收緊。
聶允感覺到一具柔軟的身子正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背上,杜玉茗溫柔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之處讓他有些喘了氣。但只是片刻,聶允立馬又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氣息。背著杜玉茗走到了懸崖邊,手中攥緊了山藤。
“摟緊了,朕要跳了。”
“嗯。”
杜玉茗輕輕地答應(yīng)道。
下一秒聶允就騰空而起,背上的杜玉茗與聶允都迅速地下墜著,耳邊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讓杜玉茗不由地更加貼近了聶允的身體。
也就是轉(zhuǎn)瞬,聶允手中的山藤便收緊了,兩人在聶允的控制下穩(wěn)穩(wěn)地懸掛在半空中。而腳下就是奔騰的瀑布水。
“忍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聶允溫柔地說道。手中便放開了先前已經(jīng)收緊的山藤,腳下一蹬又抓住了一邊的另一根山藤。
但是墜落沒有再停止。
“山藤斷了。”
聶允沉靜地說。
杜玉茗剛想要說話,卻被聶允從背上抱到懷中。
“聶允,你要做什么!”
杜玉茗大喊。
“朕一定要讓你活下來,這是朕對你的承諾。”
呼嘯的風(fēng)聲中傳來了聶允溫柔的聲音,讓杜玉茗一時哽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聶允!”
杜玉茗想要從聶允的懷中掙脫出來,但是來不及了,然后,一切歸于沉默。只有山間的瀑布聲一如既往地轟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