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茗氣惱著憋紅了臉,卻又什么話也不敢說。自己既然是聶允的嬪妃,這種事自然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如若自己表現(xiàn)地極為明顯,恐怕又會惹惱了聶允。
“如今已是正午,日頭正好,靜嬪你收拾收拾便與朕上路。”
聶允表現(xiàn)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杜玉茗氣結(jié),對自己做了流氓的事情,難道也不解釋一下么。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筋撘錯了,竟然一把拽住了聶允的手。
“靜嬪有事?”
聶允挑起了眉毛,看向杜玉茗。杜玉茗被聶允那么一看,先前都到了嘴邊的話又自己咽了回去。
“臣妾只是站起來,頭有些暈,才冒犯了皇上。”
杜玉茗低著頭,灰溜溜地想要將手抽回來,不想聶允卻反手攥住了她的手。
“既然頭暈,那就抓朕抓得緊一些。”
杜玉茗驚訝地抬頭,卻只看到男人沒有什么表情的側(cè)臉。
想來聶允只是擔(dān)心自己會誤了他的時間而已,不會是真心關(guān)切自己的。
想到這些杜玉茗的心不知為什么沉了下去,竟有些苦澀。
“怎么,很嚴(yán)重?”
聶允看杜玉茗的臉色灰暗了不少,想著是不是杜玉茗身子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于是便用攥住杜玉茗的手暗自搭了杜玉茗的脈。
“臣妾無事,只是有些晃神了,皇上不必多慮,還是趁早上路為好,到了夜里路恐怕就不好走了。”
說完這些,杜玉茗的心里不知怎么的還是有些悶悶的。
是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聶允。
杜玉茗連忙掐了自己一把,怎么可能是因為聶允,一定是前面吃的醉春風(fēng)現(xiàn)在開始發(fā)揮效用了。雖然醉春風(fēng)的解藥就在她的荷包中,但是聶允就在自己身邊,想要光明正大地拿出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真沒有事?那就走吧。”
聶允為杜玉茗把了脈后發(fā)現(xiàn)杜玉茗的身子確實沒有什么問題。又看了看杜玉茗的臉色也恢復(fù)了不少,就也沒再多說。
兩人先前就已經(jīng)知道山洞的附近都是森林,而森林里想必有不少野獸,雖然以聶允的武藝對付幾只野獸并不在話下,但是體力必然會消耗大半,若是受了傷就更是棘手。故而,杜玉茗提出了隨著江水的流向走,必然會到有人煙的地方。她原以為聶允必然會思量一會,出乎意料的是,聶允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這一點倒不太像平時杜玉茗認(rèn)識的那個老謀深算的聶允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聶允根本不在乎出不出得去。因為,這一切早已都布在了他的計劃之中。
而他的現(xiàn)在獵物只有一個——杜玉茗。
聶允的嘴角掛著弧度,牽著杜玉茗的手,跟著流水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杜玉茗的心里也是極為不安的,醉春風(fēng)的效果不知何時會發(fā)揮出來,到時候如果自己神智不清的時候說漏了嘴那可就無計可施了。
“皇上,臣妾想要獨自離開一下。”
杜玉茗拉了拉聶允的手,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所為何事,朕隨你一同去。”
聶允停下了腳步,手中加了幾分力氣,不讓杜玉茗將手抽出。
“臣妾自然有臣妾緊要的事。而且皇上您不宜跟來。”
杜玉茗辯解道。
“哦,莫不成靜嬪你是想要扔下朕,自己跑了?”
聶允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讓杜玉茗一下感到毛骨悚然。
“自然不是。”
“那你是要做何事,朕隨你一起。”
聶允執(zhí)意要與杜玉茗一起,這讓杜玉茗不得不拋下一句狠話了。但這話也太讓自己失面子了,杜玉茗一時說不出口。
“臣妾,臣妾,臣妾。”
“怎么?”
聶允挑起了眉毛。
“臣妾想要解手。”
杜玉茗憋了許久,才小聲地說出這句話。但是聶允卻并沒有聽清的樣子。
“靜嬪說了什么,朕并未聽清。”
杜玉茗一下感覺有一口老血哽在喉中要噴出來。聶允你可知道她說出這句話要有多不容易,竟然還讓她再說一次!
罷了罷了,今日就豁出去了。
“臣妾要去解手!”
杜玉茗半惱半怒地喊出了這句話。
今天自己真是丟人丟大了,但是為了解藥,只能這么做了,否則后果不是她自己能承擔(dān)的。
“一個女子怎么把這種話放在嘴邊。”
聶允嚴(yán)肅了面容。
“既然如此,快去快回。”
杜玉茗得了聶允的允許馬上就快步走到了森林里,心里的石頭卻還是不敢放下,只要一刻沒吃到解藥這顆心就還是要懸著。
聶允看著杜玉茗快速離開的背影,眼眸中染了笑意。
他自然知道杜玉茗這么著急,一定是害怕她自己下的東西發(fā)作了。那樣?xùn)|西必然不是什么毒藥,否則杜玉茗又何必救了他再下毒害他。但是雖不是什么毒藥,也是會有什么副作用,原先杜玉茗不過滴了些許估計不會起什么效果,但是一大瓶下去,效果一定很厲害,想來這便是杜玉茗急著要去用解藥的原因。
但是,杜玉茗要是知道自己吻了她便已是為她解了毒,她不知會作什么感想。畢竟她可是為了解藥連女子的臉面都放下了。
聶允的唇勾著,看著林中杜玉茗消失的方向,微微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