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鳳凰窗映繡芙蓉(十一)

第二天,杜玉茗醒來時(shí),身邊已沒了聶允的身影。床鋪卻還是微熱的。

“靜嬪娘娘安。”

一個(gè)宮女端著臉盆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皇上何時(shí)去上的早朝?”

杜玉茗估摸著要到早朝的點(diǎn)了,想來聶允是去上朝了。

“回娘娘的話,皇上才去上早朝去了。”

宮女畢恭畢敬地將臉盆放在杜玉茗的面前,擰干毛巾,請(qǐng)杜玉茗擦拭面龐。

才去上早朝?

杜玉茗一邊接過宮女手中的毛巾,一邊暗自驚訝。

自己竟然沒有敏銳地感知到聶允的離開,難道是自己的身手許久未用,都生疏了不少。

“皇上還說了,今日娘娘不用值班,還讓奴婢們?cè)谀锬锲鸫埠笏湍锬锶ヌ烊獙m,好好解解昨日的乏累。”

宮女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還一邊擰著毛巾。

但在杜玉茗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聶允在自己面前說這般話也就算了,還讓宮女傳達(dá),這不是擺明了讓御書房里的宮人笑話嗎?

好在宮女再未多說,也沒有什么表情,杜玉茗這才放下了羞愧的心情。

梳洗完畢之后,便坐著轎輦?cè)チ颂烊獙m。

先前因?yàn)槁櫾逝c自己的誤會(huì),杜玉茗并未好好享受過這天泉宮里的溫泉水,如今獨(dú)自浸泡在這溫暖的泉水之中,倒解了這幾日服侍聶允的不少乏累,天泉水果然是名不虛傳。

杜玉茗閉目,靠在池沿上,受著水汽的蒸騰靜靜養(yǎng)神。

渾然不覺身后一個(gè)黑影掠過。

一雙冰涼的手觸及了杜玉茗的肩膀。

聶允不是上朝去了嗎,怎么這便過來了。

杜玉茗皺眉,過了一會(huì),身后的人還是一言不發(fā),這才感覺這雙手并非聶允之手的溫暖,正要使出掌風(fēng)卻聽得一聲嗤笑。

“如此這般,玉茗日后恐怕是配不上都靈的稱號(hào)了。”

杜玉茗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一沉。

“尊上。”

但是杜玉茗如今情形尷尬,并不好意思直接轉(zhuǎn)身,本想用了內(nèi)力將一旁的衣服引過來,不想?yún)s被男人一把抓住。

“怎么,如今有了女兒家的羞恥心了。”

男人的眸中帶著戲謔。

“玉茗恐自己的身子污了尊上的眼。”

這時(shí)杜玉茗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的手微微使勁,自己就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半露在水面上的樣子就那么地落到了男人的眼中,讓她羞愧地不由得低下了頭。

男人的手突然放開了她,觸上了她的脖子,撫摸著她脖子上的一處紅痕。這親密的動(dòng)作讓杜玉茗的肌膚上起了細(xì)密的戰(zhàn)栗。

“尊上。”

她輕輕喚一聲。

“玉茗,看看你被聶允糟蹋成什么樣了。”

男人覆蓋著面具的臉讓她看不清表情。忽而又湊近了杜玉茗的耳邊。

“你恨我交給你這個(gè)任務(wù)嗎?”

“屬下不敢,是尊上給了玉茗活下去的機(jī)會(huì),玉茗自加入七煞門,玉茗的這條命便也是七煞門的了,尊上要玉茗做什么,玉茗只要完成便好。”

男人在面具下滿意地勾起了唇。

“玉茗,你分明很聰明,卻又很蠢。”

“尊上的話,屬下不明白。”

杜玉茗很疑惑,尊主為何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但是男人話鋒一轉(zhuǎn),不再談?wù)撓惹暗脑掝}。

“本尊給你的任務(wù)你可還記得。”

“屬下記得。”

“如今本尊要將這個(gè)任務(wù)撤回。”

杜玉茗驚訝地抬起了頭,卻不敢多問。

“你不問問本尊為何?”

“屬下沒有這個(gè)權(quán)利。”

男人沉沉地笑了起來。

“你向來懂得分寸,這是本尊最欣賞的。”

“本尊如今要給你一個(gè)新的任務(wù)。”

“屬下謹(jǐn)聞。”

“本尊給你兩年時(shí)間,成為拂花國(guó)皇后。”

杜玉茗沉默了。

“為何不回答本尊?”

“屬下惶恐,恐辜負(fù)了尊上的信任。”

男人又笑了幾聲,將手再次觸上杜玉茗的紅痕。

“本尊相信玉茗不會(huì)讓本尊失望的。”

“而且本尊這是命令,不是與玉茗商量。”

男人的身上散發(fā)出一種逼人的氣魄,讓杜玉茗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男人突然將手收回來。

“兩年以后,本尊回來驗(yàn)收玉茗的成果。”

還不待杜玉茗回話,男人已消失地?zé)o影無蹤。

只剩下天泉宮中的垂掛著的紗幔無依無靠地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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