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日,張?zhí)t(yī)來到瀟湘閣為杜玉茗最后一次回診。
在杜玉茗苦苦哀求的神色下終于說道:“娘娘的病已大好了,以后只要好好保養(yǎng)就行了不用再長時間臥床了。”
聽完了張?zhí)t(yī)的話,杜玉茗按捺了心中的喜意,讓小德子先將張?zhí)t(yī)送了出去。然后吩咐小翠道:“小翠,你去我的嫁妝里拿出些許珠寶來。”
“怎么,娘娘您是要裝扮自己?”小翠有些欣喜。在她看來杜玉茗作為主子,總是衣著那么素淡,上次還因為這個受了皇上的怪責。
況且娘娘這么貌美,如果打扮起來必然會超出麗妃百倍。
想著這些,小翠不待杜玉茗回答就急急地跑到庫房去了。
只消一會,小翠就抱了滿滿一大盒的首飾興沖沖地回來了。
“娘娘,奴婢看您的那些隨嫁都挺不錯的就抱了一大堆回來讓娘娘您親自試試。”
說著,小翠就抽出了一只玉簪在杜玉茗頭上比劃著。
杜玉茗登時哭笑不得。
“小翠,你這急性子真是要改一改了。也不聽我把話說完,就妄加揣測。”杜玉茗一邊說著,一邊將小翠插在自己頭上的玉簪捋了下來。“我要這些首飾是要挑一些去送給安嬪娘娘的,并不是自己要戴的。”
“誒,娘娘您素來與安嬪娘娘沒有什么交集,昨日安嬪娘娘也只是送了湯來,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怎么現(xiàn)在您倒是要送了這么貴重的東西去?”
杜玉茗微笑著搖搖頭。
“小翠,所以我說你還是不懂宮里。你看看宮中的妃嬪,哪一個不是結成了小團體。一來可以互相依靠,二來也多了份實力。但你看我卻總是孤身一人,在宮中也只有你與小德子與我親近。所以別的妃嬪也總是欺負我們?yōu)t湘閣的。”
杜玉茗頓了頓露出了一副憂愁的表情。
“你再想想我臥病在床的時候,哪里有嬪妃愿意來看望我。你雖說皇上是體恤我病體所以讓我不用去麗妃那里請早安了,但我又何嘗不知是皇上厭棄我的病體,恐怕我傳染給麗妃才讓我不要請安的。”
“娘娘,這你是怎么知道的,奴婢沒有說啊。”
杜玉茗苦苦一笑。
“那日你在進來之前在門廊前和小德子囑咐不要透露此事時,我就聽到了。”
說罷,杜玉茗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在這宮中舉步維艱,連帶著你和小德子也受盡內(nèi)務府的欺負。這次,既然安嬪主動來接濟我,我趁此可以與安嬪交好,雖不能改變什么也多少能讓別人不能隨意地欺負了我瀟湘閣來。”
小翠聽了杜玉茗所言,頓時淚如雨下。
“娘娘在宮里過得辛苦,小翠也看不下去,但小翠只是一個奴婢,幫不了娘娘什么,否則一定會拼了性命也要助娘娘一臂之力。”
語畢,主仆二人相擁而哭。
然而此時的杜玉茗心中卻存著另一絲心思。她剛才所言雖有一半是真卻也有一般是假。攀附安嬪是真,但并不是為瀟湘閣著想,而是為了借安嬪之力,得聶允歡心。
但是小翠還尚是愚笨,必然不能理解,并且自己在宮中還是要培養(yǎng)幾個親信,小翠和小德子現(xiàn)在就是不二人選。
雖自己如今用了虛假的話,但話中卻是情真意切地為小翠與小德子著想,也足以讓小翠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再者,七煞門的任務也不能隨意透露給外人。宮中又是隔墻有耳。自己還是要多多小心,才不至于被別人抓了把柄。
待小翠哭完之后,杜玉茗便讓小翠為自己更衣梳妝。大病初愈的杜玉茗嘴唇還是難免蒼白。于是她就難得點了口脂,臉上頓時艷麗了不少。
又挑選了幾件貴重的首飾,讓小翠擦洗干凈裝盒后,杜玉茗就帶著小翠走往了離瀟湘閣不遠處安嬪所居的安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