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
我手心沁出冷汗,不敢貿(mào)然回頭,我仔細(xì)回想著剛剛的聲音,并不是我認(rèn)識的人。
我僵著脖子小聲問了句:“你是誰?”
男子冰冷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在我耳畔回旋,“過路人。”
過路人?
我何止是驚訝,簡直就是不敢相信,“你為什么要幫我?”
男子忽然松開手,摸向我腕間的手鏈。
“你是人類。”
我心驚,故作驚訝的問:“難道你不是?”
男子壓低聲音,“不是,這里的人除了你,都不是。”
雖然早就猜到,可是親耳聽到后還是忍不住發(fā)怵。
我真的站在死人堆里!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不必驚訝,男子退開身,松開手。
“前面是陰陽鎮(zhèn),這座橋是通往鎮(zhèn)子的唯一工具。”
“我可不可以不去?”
我剛問完,前邊開始動了,我不敢分神急忙跟上去,就在快要上橋的時(shí)候,人群停了下來。
“既然來了,就必須過去。”
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忍不住擔(dān)心,“可是你剛剛說要屏住呼吸才能過去?”
開玩笑!這橋這么長,我怎么可能憋的住氣?而且這人群移動的速度簡直就是龜爬,再會憋氣的人也挺不過去。
我猶豫了半天,“憋不住會怎樣?”
男子沉默了片刻,吐出三個字來,“你會死。”
尼瑪,我心里忍不住飆臟話,就知道肯定沒好事!
“這座橋只有死人能過,死人沒有呼吸,你一旦松氣,會當(dāng)場斃命。”
“當(dāng)場斃命?!”我吃驚。
“你看拱橋兩邊。”
男子示意我向前看,我微微抬頭看去,突然發(fā)現(xiàn),拱橋兩旁分別站著兩個手拿鐮刀的黑袍人,看不清臉,鐮刀有半人高,人群擁擠,我又不敢看太多,要不是男子提示,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他們是守橋人,陰陽鎮(zhèn)向來只有死人可以進(jìn),活人上橋,會當(dāng)場殺了你,死后才可以過橋。”
我聽后身子不由一抖,吞了口口水,“當(dāng)真?”
“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男子不咸不淡的拋來一句,我聽后差點(diǎn)抓狂。
試試?我就一條命怎么試?死了找誰?!那兩把鐮刀大的嚇人,一刀下去不死才怪!
“你先屏氣,后邊交給我。”
男子似乎看出我的恐懼,又說了一句,我驚訝萬分,差一點(diǎn)就轉(zhuǎn)身看向男子。
他這是打算幫我嘍?
為什么?我跟他非親非故,他為什么出手幫我?僅僅因?yàn)槲沂莻€活人?
我思量了好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擠在人群當(dāng)中,想回去已經(jīng)不可能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兒,我咬牙思忖了一番,決定豁出去了。
“怎么稱呼你?”
我不敢亂動,小聲問了句,雖然這男的不是人,可好歹愿意出手幫我,先跟他討好關(guān)系,過了橋再說。
可是我豎起耳朵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回應(yīng),前邊人群開始緩緩移動,我一驚,急忙吸進(jìn)一大口氣憋住,邁開腿一腳踩在了橋面上。
我剛剛走出一步,后邊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
“巫君琰。”
我愣了一下,趕緊記住名字繼續(xù)往前走,可走了六七步后又停了下來。
我急的額頭冷汗直冒,臉色漸漸憋紅,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人群又動了,我極力忍住,死死咬牙撐住,手心里全是汗水。
這一次很快,已經(jīng)走了一半,然而,就在要經(jīng)過那兩個守橋人時(shí),我面前倏地灌來一陣?yán)滹L(fēng),一道黑影蹭的一下閃到我跟前,我額頭一涼,大驚,定睛一看。
守橋人赫然站在我前面那個人的肩膀上,身材魁梧,全身籠罩在黑袍中,我的眼前橫著一把冰冷的鐮刀,就在我額前幾厘米!
我當(dāng)場嚇得渾身一抖,一口氣沒憋住,全數(shù)吐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shí),腰間突然一緊,被人用力向后一帶,身子陡然轉(zhuǎn)換位置,一眨眼間,我的面前多出了一抹欣長高大的背影,牢牢將我擋住,站在我和守橋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