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瀾的話讓我沉思很久,我膽小,怕死,老家出事后我更是怕得要命,我不想再一次經(jīng)歷恐懼,驚駭,沒命的逃跑,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可是,如果僅僅是為了自己就放棄救趙婷,那我更是做不到。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覺,我心里雖然是確定要救趙婷,可是突然讓我摘下戴了十幾年的南珠手鏈,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尤其是想到三天時間里我可能會被冤魂追殺,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直到凌晨兩三點鐘才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拿起一聽,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忙換上衣服趕去醫(yī)院。
病房門口站著一群人,有醫(yī)生有護士,還有圍觀的病人,我急忙擠進去,趙婷的主治醫(yī)生見到我,如臨大赦,趕緊將我拉到一旁。
“同學(xué),我看了這么多病人,第一次碰到這么邪乎的事兒,你趕緊去勸勸你朋友,早上醒來就大哭大鬧,還亂砸東西,搞得其他病人都不敢住了。”
我驚訝,趕緊走進病房,病房地板上全部都是碎玻璃渣,還有隱忍的哭泣聲。
“……蘇蔓!”
趙婷見我進來,一把撲進我懷里,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蘇蔓,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心驚,急忙拉開趙婷,“胡說什么呢!”
趙婷發(fā)絲凌亂,模樣狼狽,她雙眼紅腫,臉上的燙傷觸目驚心。
“你看!”
趙婷突然掀開大號的病服,裸露出上半身,可我看后,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趙婷上身青紫,一道傷口從肩甲處一路擴展到了她的腹部,而另外兩道傷口沿著背部,直接撕裂到了她的臀部。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傷口處長著大片大片的膿包,幾乎覆蓋了整個肌膚。
“蘇蔓,我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
趙婷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急忙安慰她,可趙婷突然推開我,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李雪那個賤人,一定是她!她在哪兒?我要找她算賬!”
“你冷靜點!”
趙婷幾近暴走邊緣,我情急之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啪”的一聲,打的趙婷目瞪口呆。
趙婷愣愣的看著我,眼淚嘩嘩直流,我走過去抱住她,“你會沒事的,放心。”
我將南珠手鏈取下直接戴在趙婷的右手腕上。
“這是我戴了十幾年的手鏈,靈氣的很,奶奶特意求來護我平安,我把它借給你,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戴著,不要取下來,再過幾天,你肯定會好起來。”
趙婷撲進我懷里大哭。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
我不聽安慰著趙婷,等她情緒稍微穩(wěn)定之后我叫來護士,扶著趙婷躺下。
“張君呢?”
昨晚是張君留下來陪著趙婷,我到現(xiàn)在才想起她來。
“不知道,沒見著她。”
我只是奇怪,并沒有放在心上,安慰了趙婷幾句便打算離開。
為了安全起見,我特意叮囑護士不要在病房里邊放熱水瓶,連衛(wèi)生間里的電熱水器我都給拔了。
走出醫(yī)院,我的心根本安靜不下來,摸著空蕩蕩的右手腕,心里邊空空的,十分沒底。
我打車,再次來到那家理發(fā)店,這一次來不是找陰瀾,而是找他,李雪的男朋友。
李雪的事,他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