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應(yīng)該做好了,”我忍不住道,“如花先去廚房催一催,莫要讓王上和兩位大夫餓了肚子。”
陳宣王搖了搖頭,面上有些厭惡的神色:“別忙活了,孤跟孔寧和儀行父一會就回去。”
我愣了一下。
以往陳宣王來這里都要呆個幾天的,畢竟路途遙遠(yuǎn),來一趟頗為不易,可今日怎么如此著急要走?
不過,不管是什么原因,這都是我巴不得的。
我不敢坐下,低著頭站在一旁等他們說完話離開。胃里越來越難受,我咬緊牙關(guān)忍著。
終于,陳宣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將手里的錦襠在我的臉上拍了拍,我忍不住閉緊雙眼。
這模樣卻似乎取悅了他,陳宣王哈哈大笑的走出門去。
媯孔寧和儀行父跟在后面。
我看了東門磊一眼,剛剛的場景被他全看到了,我有些難堪。
東門磊過來拍了拍我的手,俊臉緊緊的繃著,率先走出去。
我同東門磊將陳宣王他們送走之后,這才抱著院門口的那棵老榆樹,天昏地暗的吐起來。
東門磊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一旁,等我吐完遞給我一個手帕。
我看著他。
“這便是,你的辦法?”東門磊問。
我點點頭。
東門磊猛地咬住雙唇。
半晌將手帕甩給我,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知道我氣到了他。從小到大他雖然性子,但是心中都是有數(shù)的,我作為宗祀山上唯一一個女弟子,又同他一塊長大,感情自然是沒的說。
突然覺得很委屈,我用力的拽住他。
“你這便,對我失望了嗎?”我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東門磊不說話。
我嘲諷的笑了笑:“你真的對我失望了,可是你憑什么對我失望?東門磊,你以為我但凡有什么辦法,我會走這樣一條路?”
東門磊面色緩和了一點,但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這個人,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我同他倔強(qiáng)什么呢?
我扁扁嘴,眼淚汪汪,又哭又笑的看著他:“大師兄,你不要這樣子看著如花,如花好難過……我沒有同他們行茍且之事,我只是用花影殺迷惑住他們,可是大師兄,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施術(shù)啊,那樣我的身體怎么可能受得了?”
“所以你便任由他們那般的糟踐你?”東門磊抿著唇道。
我笑了笑,緊咬下唇:“那樣又不會少塊肉。”
東門磊猛地抬起手來,怒氣沖天的看著我,一巴掌馬上就要落下來。
我閉上眼:“師兄,你要打便打吧,我還是要繼續(xù)下去的,不得到甘腸草,我絕不會收手。”
預(yù)期中的疼痛并沒有落下來,東門磊嘆息一聲:“如花,但凡有一點機(jī)會,沒有人會比我更想救他,可是我爹他,已經(jīng)死了。甘腸草畢竟只是一個傳說,你清醒一些罷。”
我睜開眼,倔強(qiáng)的看著他:“甘腸草可以救師傅。”
東門磊就沉默了。
音文在門外敲了敲,聲音顫抖:“夫人,外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