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夏御叔攬著我的手臂一僵。
后來我有時候會再想起這個男人,那時候我的孩子已經(jīng)生下,我的身邊已經(jīng)百孔千瘡,我就會托著下巴想啊,也許,這一天的夏御叔,其實對他即將要遭遇的一切,有了心理準(zhǔn)備。
他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蛟S進(jìn)宮之前他沒有考慮到,但是這一刻,當(dāng)這個寺人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一定知道。
可他還是沖我笑笑,抓起我的手細(xì)細(xì)的看我,半晌溫柔道:“快點回府吧,要小心。”
這時候的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心中閃過不詳?shù)念A(yù)感,頭一次,我對夏御叔,產(chǎn)生了一絲情感,那絲情感,叫做擔(dān)憂。
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無言的看著他,希望他可以給我一些肯定的安慰。
夏御叔只是溫柔的笑著:“快回府吧。”
隨即,轉(zhuǎn)過身同寺人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慌亂。
這是難得的機會,而且夏御叔被支使開,我可以留在王宮里,找個機會打探甘腸草的下落。
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深,我想起夏御叔臨走之前說的,快回府,小心點。
“夫人……”音文奇怪的叫道。
我這才看到一殿的人幾乎都快走完了,大殿里變得空蕩蕩的。
“走吧,回去吧。”我終于下定決心。
夏御叔同宣王在一起,我便是留在宮里,也不一定能有機會單獨見到宣王。
剛出了宮殿門,一個男子走過來,沖我做了一個揖,我抬起頭,是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夏夫人,”男人笑了笑,五官扭在一起,說不出的惡心,“我是孔寧。”
我并不認(rèn)識他,但我大體能知道他來跟我說這句話的意義何在,無非是覺著我名聲不好好勾搭,身邊又沒有男人同行,過來勾搭勾搭罷了。
這個時候我不想搭理他,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徑直走過去。
走出去老遠(yuǎn),還能聽到身后男人不屑的聲音:“呸,不過是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婊子,裝什么清高!”
回到夏府,我有些累,本就有了身孕,如今還在宴上挺了這么長時間。
“音文,去讓小廝守著院子,任何人來,都不讓進(jìn)。”我吩咐道。
音文抬起頭來看著我:“夫人……”
我勉強笑了笑:“我有些累,休息一會。”
心里一直發(fā)慌,我知道慌亂來自于什么,但我不相信宣王那般昏庸,真的能做出什么事來。
這個時候,我不想見任何人,因為我沒有心情同他們周旋。
可是一同進(jìn)宮,我回來了夏御叔卻沒回來,夏易秋一定會過來鬧的。
音文應(yīng)了聲出去了,我終于再也繃不住,趴到床上緊緊的捏著被子,指節(jié)都用力的發(fā)白起來。
夏御叔,你千萬不要出事。
心里一團(tuán)亂,要做的事情太多,腦子里想的東西也太多,如今一出狀況,我竟感覺格外的疲憊。
正發(fā)呆,外面突然傳來吵嚷聲:“那個賤人呢,讓她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