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想出去曬曬太陽,可沒想到剛剛出了屋門,便看到了正從外面走進院子里來的王侍人。
自打上次因為請安茶的事她悻悻而去之后,我就再沒見過她。這十數(shù)天來,她應(yīng)是養(yǎng)的不錯,面色紅潤了許多。
我大體……知道她是來干什么的。
王侍人走到我面前,不甚熱切的福了福身:“妾身見過夫人。”
說罷并不等我說話就自行站直了身子。
我不介意她對我是什么態(tài)度,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王侍人今日過來,”我笑了笑,“可是有什么事?”
王侍人笑的意味深長:“妾身聽說夫人懷孕了,是來看望夫人的。”
她面上的神色我再熟悉不過,我在鄭國的時候,宮里頭那些嬌嬌貴貴的妹妹便離得我遠遠地,用這樣的表情看我。
有不屑,有厭惡。
“王侍人有心了。”我攏了攏耳邊的碎發(fā)笑道,“我身子還有些乏,就不送王侍人了。”
王侍人的表情一僵,似是沒想到我這般不給她面子,連屋子都沒讓她進便要將她打發(fā)出去。
嫻蓮站在王侍人身后,面色微變。
“妾身屋子里沒什么事,”王侍人抿著櫻粉唇瓣笑了笑,“不如便陪夫人在這說會話。”
我笑了笑,沒有心情同她周旋,越過她徑自朝院子里走去。
擦身的時候,我看到王媵人惱羞成怒的漲紅了臉。
“不過是懷了個孩子,還真當自己要上天了不成?”王侍人尖銳的嗓音在我身后半步遠的地方響起來,“大夫?qū)⒛闳⑦M門不過短短數(shù)十日,你腹中卻有了一個將近兩個月的孩子,這孩子,是誰的野種還不一定呢!”
我停下腳步。
王侍人的消息倒是靈通的緊,不,不如說,是夏易秋的消息靈通,不愧是夏御叔最寵愛的妹妹,醫(yī)巫從我屋里出去不過短短個把時辰,這事竟已傳到了夏易秋那里。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王侍人笑了笑:“我沒記錯的話,王侍人的品階連個侍妾都算不上吧。”
王侍人的面色變了變,仍舊昂著頭毫不退縮:“那又怎么了?我品階比你低,是,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可我比你干凈!”
我看著她,面露微笑,一字一句:“王侍人的消息倒是靈通的緊,只是不知王侍人是否聽到了另外一句話。”
王侍人愣了愣:“什么話?”
“我是一國公主,父王從來不會委屈我。早在鄭國時我便同夏御叔拜了堂,行了夫妻之禮,算起來也快有兩個月了呢,我有身孕這件事,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膯幔慷?mdash;—”
我頓了頓,抬起頭來看著王侍人道:“而且,一個時辰前,大夫剛剛親口認下這個孩子,王侍人如今卻說出這番話,不知你的居心何在?”
王侍人的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倒是她身后的嫻蓮忍不住指著我開口道:“你先前在鄭國勾引自己的庶兄的事,現(xiàn)在在陳國早已傳開了,一個淫娃蕩婦,你以為你說這么幾句話就能抹去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