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鼓鼓的想要去找那小子算賬,剛一出車站就看見了他提著幾捆黃紙和許多的冥幣站在路邊上。
他像是特意在等我一樣,可見我是沒有冤枉他。
我氣不過,幾步?jīng)_了過去:“把我的錢還給我!”
“你現(xiàn)在不能走。”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那表情不知道多輕松。
我不走留在這里等死?。恳幌氲轿胰ヅ傥姨珷敔?shù)膲炍揖图贡趁袄浜?,現(xiàn)在是白天,要是晚上說不定那老爺子就找我來了。
“我不管啊,你把錢給我,我走不走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那可不行。”他朝著我家方向走去:“你爸花重金請了我們過來解決麻煩,我們怎么說也要對的起那份報(bào)酬才行。”
“那是你跟我爸的事,跟我半毛錢的關(guān)系也沒有。”
“你爸可是為了你。”
“他要是為了我就不該強(qiáng)行的將我?guī)Щ貋恚?rdquo;我氣不過,我好好的在學(xué)校呆著,都是被他逼回來的。
“如果你爸今年不強(qiáng)行的把你帶回來,你就活不過明年的今天了,你知道嗎?”三哥一本正色的說。
我被三哥說的身上涼颼颼的,不由的,連打了幾個寒噤。嘴上要強(qiáng),嘲諷道:“你就知道了,江湖神棍!”
三哥呵呵一笑:“我就神棍了。”那模樣不曉得多神氣,看的我牙癢癢。
“混蛋!”見他大搖大擺的走了,我真心氣不過,沖他大叫道:“你把我的救命錢還給我!”
“想要就跟我走啊。”他頭也不回一下,我看見他突然轉(zhuǎn)變了方向,好像不是往我家里去的。
他又要干什么啊?我沒錢,買不了車票,走不了,只能跟著他了。
我緊跟著三哥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土房子前,雖然是大白天,但是一靠近那個土房子,我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東西正在往我毛孔里鉆一樣。
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連忙的退到了有太陽的地方站住。
三哥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我一眼,沖我說道:“這是你們家的老宅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是住在我家現(xiàn)在的那個“鬼屋”里,然后長大就跟爸媽搬到了城里住,從來不知道小時候路過無數(shù)次的土房子居然是我家的。
“你們家這房子有故事啊。”他說著掏出打火機(jī)開始在長滿了雜草的天井邊上燒紙,嘴里咕噥噥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過了一會他沖我招手讓我過去,我沒法子只好硬著頭皮過去,他指著長滿荒草青苔的天井說道:“你知道這下面是什么嗎?”
“不知道。”我還對他偷我錢不還耿耿于懷,跟他說話根本沒好氣。
他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道:“養(yǎng)尸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嘴上隨口應(yīng)付,心里卻是一毛,這“養(yǎng)尸”怎么也不像是個好東西啊。
其實(shí)我的好奇心已經(jīng)被他勾起來了,但是嘴巴硬不肯放下臉面問。
三哥似乎也正是吃定我這一點(diǎn),偏偏也就不說,故意讓我干著急。我心里有氣,急的嚷嚷道:“把錢還我,我要走了。”
他踢了踢腳邊的黃紙冥幣,大方的說:“隨便拿,隨便花,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