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聽音,話說到此不少言官便紛紛向前,“皇上,天降大兇之兆,而且直指后宮,莫不是后宮出了妖邪?”
“皇上,聽聞昨日只有一女入宮,看來此女必未妖邪,還請皇上能收回成命,遣此妖邪速速離宮!”
“老臣附議!”
“皇上,此次天府星受侵襲,或因我朝無后所致,先后廢黜多時,后位懸空多時,所謂后宮不可一日無主還請皇上能早日立后,以免再有妖邪入侵。”玉階之下,幾位言官言之鑿鑿,說完紛紛跪下。
軒錦樊看著臺下跪著的言官,薄唇微微劃過一道弧度,天象如何,人心又如何?他不過是招了一個小小的柒夢入宮,既無封賞又無賜封的,竟然也會擾得這些人舊事重提,立后?呵!沉默片刻,他將眸光移至睿哲身上,隨即微微一笑道:“睿王爺,你意下如何?”
睿哲先是一驚,隨后故作恍惚,躬身上前,“臣罪該萬死,不知是臣太過愚笨,還是太過遲鈍,方才眾臣不是在說天象嗎?怎么忽然越扯越遠(yuǎn),恕臣直言,臣確實(shí)聽不明白眾言官在說什么,所以給不了皇上任何的意見,還請皇上恕罪!”
聞言一旁的沁鴻光冷哼一聲,“王爺之言老臣才是聽不懂呢,什么叫越扯越遠(yuǎn)!聽說這柒氏也是睿王引薦給皇上的,為了送她入宮,睿王爺可謂是煞費(fèi)苦心啊,如今睿王不打算給個說法嗎?”
睿哲看了他一眼,玩味一笑,“要說起這煞費(fèi)苦心,有沁丞相在此,本王還真是愧不敢當(dāng)啊!想當(dāng)然沁丞相,嘖嘖,那真才真是煞費(fèi)苦心呢!而且本王只愛風(fēng)月,至于后宮,那可是皇上自個的事,哪有我等說話的份?”
沁鴻光被嗆臉色一白,“依老臣所見,這柒氏必是妖邪,若不然,怎么會她一進(jìn)宮便出現(xiàn)這彗星襲月?”
早就有些憋屈的柒烈風(fēng),聽他這樣一說,再也按耐不住了,上前怒道:“沁鴻光,你休得胡言!你這分明就是為了護(hù)短,一心栽贓陷害!什么大兇之兆,什么妖邪,什么后宮無主,你的心思路人皆知!朝堂之上眾目睽睽,豈容你一人糊弄!”
沁鴻光也不甘示弱,“你這個……你……”這二人都倚老賣老,素日里也是各自不服,這下可好,在朝堂上就吵了起來,弄得眾官面面相覷,頗為尷尬!
而此時玉冕之后軒錦樊卻也只是微微一笑,“行了,你們的意思,朕都明白了,若是無其他所奏,就都散了吧。”
……
杏兒扶著柒夢來到雪貴妃的雪汐宮前,剛到宮門就被門口的宮人攔了下來,“來人是誰?雪汐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的。”
柒夢上前輕聲道:“婢妾柒夢,是昨天入宮的,聽教養(yǎng)嬤嬤說過,進(jìn)宮需來向貴妃請安,這才前來,還請公公通報(bào)。”
那位公公打量了一番柒夢后,冷冷道:“昨日進(jìn)宮的?奴婢怎么沒聽說皇上又賜封了過什么新娘娘?”
柒夢無奈,“婢妾奉旨入宮,還未有封號。”
“無封號?”公公冷哼一聲,“此時是娘娘們請安的時間,小主既無賜封,那就在這候著吧。”
杏兒見他如此怠慢正要上去理論,柒夢一把攔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又轉(zhuǎn)眸看向那宮人,“好,婢妾就在這站著恭候。若是娘娘們請安完了,還請公公通報(bào)。”
那位公公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嘴里應(yīng)付了一聲“嗯。”
這后宮之中,無位分就和丫鬟宮人無異,柒夢深知此道,無奈之余,也只得站在宮門外耐著性子等候。
不多時,遠(yuǎn)遠(yuǎn)地似飄來一團(tuán)彩云,柒夢很自覺地帶著杏兒挪到了角落,不一會便脂粉香氣撲鼻,那一團(tuán)彩云飄近,柒夢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后宮的眾妃嬪來了。
“咦,后宮何時來了新面孔,這位是?”柒夢剛想垂眸避開,就聽到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
柒夢抬眸,只見一群美人之中一個身穿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外罩金邊披風(fēng)的女人正含笑看著自己,此女她沒見過,想必是后來進(jìn)宮的,柒夢緩步上前,“婢妾柒夢,見過諸位娘娘。”
“可是柒將軍府的三小姐?”那女子笑意漣漣。
柒夢微微點(diǎn)頭,“是,正是柒夢!”
“早就聽說柒府三小姐,貌可傾國,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難怪皇上那么上心,就是不知皇上給了妹妹什么位分呢?貴人?還是?”女子頓了頓,又看向?qū)m外那位公公,斂住笑顏厲聲道:“你這個奴才!怎得讓人在外候著,也不請進(jìn)宮去?”
柒夢微微一顫,她奉旨入宮卻無任何賜封,她們這些宮妃又豈會不知,明面上說的好聽,無非就是想當(dāng)眾讓她出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