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是這樣說,只是未確定而已,那火勢如此之大,聽說整個宮殿都?xì)Я?,慘不忍睹呢,至于尸體,奴婢想,應(yīng)該都化成灰燼了吧。”
“可終究就是死不見尸,不是嗎?!”
“那又如何,總之這宮里再也不會有祀霓夢這個一人,世上也再沒有祀家,娘娘,這么多年的忍辱負(fù)重,終于熬出頭了。奴婢在這恭喜娘娘了!”
是嗎?真的都過去了嗎?沁雪看著玉鐲有點出神。
“娘娘,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來的真早呢!”看著主子失神,瓶兒岔開話題。
沁雪抬眸遙望窗外,雪花漫天飛舞,一如那年……
一襲明黃龍袍加身的少年立于樹影之下,周身一片白雪皚皚。英俊的臉上呈著淡薄的寒意,一雙眸子深邃不見底,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少年的身旁,立著一個白衣少女,少女面如凝脂,眸如點墨,寧靜而清幽,那便是少女時期的沁雪,那時候的沁雪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身邊的少年,那個被外人稱作皇上的錦樊哥哥總是愁眉不展。
每每他沉默,她都會手足無措,默默的陪伴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迷戀他。他與她,自小相識、相交,她是他朋友,也是他的秘密。
“雪兒,冷嗎?”
“不冷,雪兒知道錦樊哥哥在想事情,不想打擾。”
“雪兒真好。”少年執(zhí)起少女的手,深情脈脈。
抬起眸子,正對上炙熱的目光,少女羞答答低下頭,心蹦蹦直跳。
“樊哥哥,樊哥哥!你在哪!夢兒來找你玩哦!”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少女的嬌羞,少年尷尬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終是松開了緊握的雙手,“我不知道她會這個時候來……”眸中歉意漣漣。
“沒關(guān)系,雪兒明白的。”勉強牽動唇角,少女提裙轉(zhuǎn)身跑遠,只是手緊緊握成拳,任由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娘娘……怎么了?”
瓶兒的呼喚聲打斷了沁雪的思緒,輕抿唇角,“沒事。”猶豫片刻,轉(zhuǎn)身,“瓶兒,將本宮做的梅花酥拿些過來。”
“娘娘,這是要去見皇上嗎?”
“知道還問,還不快去準(zhǔn)備。”
“是。”
……
御書房
“參見……”
“噓……”擺了個噤聲的姿勢,沁雪示意侍衛(wèi)不要通報,接過瓶兒手中的食盒,緩步上前。
“雪妃娘娘,這是?”樊帝貼身太監(jiān)卓元白躬身上前,輕聲問道。
“卓公公,皇上在嗎?”
“回娘娘,在,在。”
越過卓元白,沁雪輕輕推開厚重的門扉,一臉笑意的望向正在批閱奏折的軒錦樊。
“霓夢……”聽到門外的動靜,軒錦樊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無奈的搖頭道:“這么晚了……”
抬頭,軒錦樊嘴角笑意僵結(jié),對上沁雪憂郁的眸子,才知道自己竟然……習(xí)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在漫長的日子里不知不覺形成,真實得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
十幾載的相處,或許有些情愫早已滋長,只是他不想承認(rèn)罷了,他對祀霓夢如此,那么她對祀宏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