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昆真人將劍擲出,飛快地飛了過去。
浮屠塔倒了個徹底,使得城里的人在慌亂逃竄的同時開始喊著:“浮屠塔毀,天劫將到。”像是還覺得現(xiàn)下的情形不夠亂一樣。
若是不能徹底消滅纏蛇,浮屠塔毀不毀又有什么用,天劫早就來了。最小的季杰看著那些亂竄也不老實的城民,有些不以為然。
而季尋的面具也在對抗纏蛇中被抽下,繩子斷了掛也掛不上去,索性就放到懷里去了。見著那些突然收起的藤條,季尋有些不明原因,只得帶著師弟跑到師父身邊。
他突然抬起頭,卻被劍身反的日光晃到了眼睛,待得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師叔同葉瀟瀟三人已經(jīng)回來了。
葉瀟瀟落地后就一直在楚之弈身邊轉(zhuǎn)著圈地蹦跶,而楚之弈的身上卻背著一個身著白衣的人,他的臉背對著他,讓他看不清容貌。
季尋上前一步想要問下葉瀟瀟的情況,卻突然站住了腳步。不知為何,看著她在那邊歡快地跳著,總覺得她的身邊好像多出了一個屏障,將他阻隔在外,無法前進一步。
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心口有些不舒服……
此時修廣真人哪會注意自己弟子出了什么事,趕緊上前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葉瀟瀟卻并不敢將胥浮沉的事告訴修廣,只說他們?nèi)嗽谒锞瘸隽诉@個昏迷的男子后,順便破壞了纏蛇的根,纏身根基受創(chuàng),便將藤條收了回去。
修廣真人不疑有他,轉(zhuǎn)身對著靈昆真人說:“靈昆,我們過去查看一下纏蛇的情況。”
葉瀟瀟急忙道:“真人留步,我們也一起去,萬一真的出現(xiàn)異變,人多也好幫忙!”
修廣真人早已看出他們?nèi)松硎至说茫c頭同意了。
眾人御劍復(fù)又向浮屠塔飛去,此時塵煙散盡,到處是斷裂的石塊和碎桌角,楚之弈指著一處有些晃動的石板說道:“那里!看那下面。”
葉瀟瀟飛了下去,一劍將石板劈碎,下面有個青黑色的小藤在隨著風(fēng)抖啊抖,看起來普通又無害。
然而就是這么小個東西,差點將整座城都毀了。
葉瀟瀟將那藤條從地上拽了出來,發(fā)現(xiàn)它的根并不長,但根上卻纏著一條鞭子,鞭子身有妖氣,似乎能看到蛇影在里面咆哮著。
葉瀟瀟將鞭子和藤條在手中顛了顛,說道:“拿回去再研究吧,這里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了。”
眾人點頭后,離開了這里。
浮屠塔一時被毀,城里幸存的人民自是沒有敢跑去看的。自此誰也不知道,柳娘穿著已辨識不出顏色的衣服,撕了塊裙角搭在頭上,隨著落難的民眾一起跑出了浮屠城。
這里是浮屠城里為數(shù)不多還保存完好的客棧,客棧里的管事都在四處跑動忙碌著。而他們所在的屋子里很靜,沒有人說話,眾人都坐在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有葉瀟瀟很無聊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戳著軟趴趴的纏蛇。
纏蛇似乎還活著,但身上的妖氣卻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不過纏蛇本身就與普通的藤蔓不同,像是能理解人的想法一樣,在葉瀟瀟戳它戳的厲害的時候,還會甩出一根藤條啪得砸開葉瀟瀟的手。
葉瀟瀟一驚之下更是好奇,與這之前還欲置她于死地的纏蛇有滋有味地玩了起來。
楚之弈對這份淡然自是敬佩不已。
季尋從回來之后便不敢與葉瀟瀟對視,粗線條的葉瀟瀟自是沒發(fā)現(xiàn),只調(diào)侃了一下他終于舍得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露出來后便再沒多說過什么。還是小孩子的季杰一直跟在師兄身邊,將師兄的表情都看到眼里,此時像是琢磨出了什么,望向自家?guī)熜值难凵窭锪髀冻鲆唤z同情。
楚之弈緊靠著澹臺辭坐在另一邊,澹臺辭像是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以無聲對抗有聲,對楚之弈送來的所有安慰、秋波全部擋了回去,堅決做到不偏心神,不費口舌,不爭無用之事。
像是只是為了打破沉默,艱巨的任務(wù)被靈昆真人一人擔(dān)下,他咳了一聲,說道:“師兄,在之前我等對抗蛇妖之時,你曾說那蛇妖的吼聲是為了招來同族……”
修廣真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撫著長長的胡須說:“確實如此。以那蛇妖的修為,想必定是蛇中霸主,我看若不是將它消滅的如此之快,恐怕會生事端……”
楚之弈卻想了想后,說道:“那蛇妖是假的,那么有沒有可能它的吼聲根本就是虛張聲勢呢……”
修廣真人點頭,眉間陰云不散:“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事情未必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