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趙宇昊點點頭。
洛紫晴睜大了眼睛,眼前之人絕對是趙宇昊沒錯,只是他怎么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他的雙腿,不是已經(jīng)殘廢了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見青玄。”趙宇昊說明來意。
“你……”洛紫晴有些猶豫,畢竟在趙宇昊的身上,她還有謎團沒有解開。
“放心,我不會害他。”趙宇昊自嘲的笑笑,接著說道:“如你所見,我完好無損,之所以要扮作廢物,也是形勢所迫。”
“我可以相信你嗎?”洛紫晴喃喃開口,趙宇昊先是扮作紅杏,接而扮作雙腿殘廢,在他的身上,洛紫晴真的很難看出信任二字。
“洛兒,我不會騙你,相信我。”趙宇昊看向洛紫晴,他已然接受了洛紫晴心系青玄這個事實。
“好,跟我來。”趙宇昊的眸子十分清澈,洛紫晴選擇再相信他一次。
趙宇昊跟著洛紫晴,來到總壇。
“是你?”青玄眼神陰鶩。
“不錯,是我。”趙宇昊毫不畏懼,直視青玄的眼眸。
“決戰(zhàn)在即,你獨自前來,就不怕本教主將你拿下?”青玄一個轉(zhuǎn)身,坐于主位之上。
“兩國交戰(zhàn),尚不斬來使,何況我們兩家的恩怨了,如若真的要將我拿下,且聽一聽我?guī)淼南?,也不遲。”趙宇昊不請自坐。
“說。”青玄挑眉。
趙宇昊看向洛紫晴,洛紫晴心領神會。
“你們聊,我再去燉碗燕窩來。”
雖然不知道趙宇昊帶來了什么信息,自然有她不適合在場的道理,只要能夠阻止大戰(zhàn),避免青玄受傷,不用說回避,讓洛紫晴去死,她都心甘情愿。
總壇只剩下青玄和趙宇昊,待洛紫晴端著燕窩,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鞒隽舜蚨仿?,她顧不得燕窩,推門而入。
“你以為,本教主會相信你的把戲嗎?”青玄已然將趙宇昊按倒在地。
“哈哈,我冒死前來,不過是試探你的武功,看來你的確元氣大傷,出招漏洞百出!”趙宇昊一個翻身,將青玄震開。
“你怎么知道本教主受了傷?”青玄站在原地,沒有再次出招的打算。
“有人通風報信,父親特別派我前來試探,青玄,不用等三月之期,現(xiàn)在,本公子便能結(jié)果了你!”趙宇昊從腰間抽出長劍。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火精劍已然出鞘。
“住手!”洛紫晴沖了進來,站在兩個人中間,說道:“你們這是做什么?”
“洛兒,讓開!”青玄和趙宇昊竟然出奇的一致。
“我不讓!既然沒有和解的可能,那么就在沙場上見!”洛紫晴十分堅定,眼下青玄還沒有完全恢復,一定不是趙宇昊的對手。
“如若,本公子今天贏了,勝之不武,本公子一定要你輸?shù)男姆诜?,沙場見,告辭!”
令洛紫晴沒有想到的是,趙宇昊竟然率先收起了劍,轉(zhuǎn)身離開。
“對不起,青玄……”洛紫晴錯信了趙宇昊。
“洛兒,即日起,我要閉關。”青玄冷冷的說道。
洛紫晴心中甚是不是滋味,看來,趙宇昊不僅沒有緩解雙方的矛盾,反而加劇了形勢的惡化,大戰(zhàn),絕對是不可避免了,而她,似乎也幫了倒忙。
閻羅殿,圣主突然駕到,坐于總位之上。
“閻王,尸偶安排的怎么樣了?”圣主依舊隱藏在面具之下。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閻王已然胸有成竹。
“好,我們只需坐看兩虎相斗,坐收漁人之利便可。”圣主目露兇光,給判官傳遞了一個眼色,判官點頭示意。
“是。”
閻王的笑意未達眼底,誰是最后的漁人,還未定,看來,真是有好戲看了。
圣主剛走,沒等通傳,西門雪便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來了?”閻王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參見閻王。”西門雪畢恭畢敬的很。
“趙府情況怎么樣?”閻王問的漫不經(jīng)心。
“正在為大戰(zhàn)準備,趙青衣日夜操練,誓將血月教一網(wǎng)打盡,未曾對這場大戰(zhàn)起一丁點戒心。”西門雪眉開眼笑。
閻王微閉著眼睛,輕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閻王……”西門雪欲言又止。
“說。”閻王懶懶的開口道。
“事成之后,在下的……”西門雪露出諂媚的嘴臉。
“你且放心,本王答應你的,不會食言。”閻王隨手扔給西門雪一個小瓷瓶,說道:“將這東西,放進趙青衣的飯菜上,兩個時辰之后,趙青衣便功力全失。”
西門雪接過小瓷瓶,揣進懷中,連連道謝道:“多謝閻王,多謝閻王,在下愿為閻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閻王險惡的擺擺手,道:“下去吧,不要再來了,大戰(zhàn)在即,還是小心為上。”
“是!”
西門雪走出閻羅殿,如今有了冥教閻王的支持,待借血月教的手,將趙青衣除掉之后,放眼整個趙府,趙詩瑤遠走,趙宇昊殘廢,那武林盟主的寶座,還會是別人的嗎?當然,這一切還需要再利用一下那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西門雪已然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再向他招手,他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
陰影處,一雙眼睛將西門雪的惡心表情,盡收眼底。
接連幾日,青玄都將自己關在練功房中,就連洛紫晴端過去的飯菜,也沒有用過的痕跡,洛紫晴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再這樣下去,大戰(zhàn)沒有開始,青玄便先支撐不住了,但這舉動可樂壞了圣姑,青玄終于想通了,知道什么事情才是重要的,枉費她苦心栽培,步步設計,眼看大功告成,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差池。
練功房門前,洛紫晴將沒有動過的飯菜,換掉,起身便看到緩緩而來的妮姜。
“妮姜,怎么了,找青玄有事嗎?”洛紫晴見妮姜不停張望,率先開口問道。
“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聽聞教主忘我練功,特來勸阻,還望洛姑娘行個方便。”妮姜雙手作揖,禮貌而疏離。
“可是,就連我,也見不到他……”洛紫晴的心里酸溜溜的,現(xiàn)在青玄連她都不見,她甚至都不確定,青玄是不是為了趙宇昊的事情,而生她的氣。
“洛姑娘不必難過,想必教主也是不想輸了這場決斗。”妮姜接著看向練功房,若有所思。
“我只希望他不要受傷才好。”
洛紫晴嘆了口氣,如果可以,這場決斗能夠終止多好,不管是哪一方,洛紫晴都不希望看到有人受傷,何況兩虎相爭,只有兩敗俱傷這一個結(jié)局,然而,青玄避而不見,她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勸說他了。
“其實,想要教主完勝,也不是沒有辦法。”妮姜欲言又止。
“妮姜,你有什么辦法?”洛紫晴看向妮姜,既然已經(jīng)無法阻止,那么就要將傷害減少到最低。
妮姜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罐子,說道:“這里面是鴆毒,只要教主將這鴆毒涂在火精劍上,哪怕只是輕輕劃了一道傷口,也足矣使對方致命。”妮姜看著洛紫晴,接著說道:“當然,教主如若知道,是斷不會用的,所以,洛姑娘,這需要你來做。”
洛紫晴看著這個小罐子,神情復雜,妮姜的確提供了一條方案,能夠保障青玄的性命,但是趙青衣那一方,必將傷亡慘重,她想擔憂青玄的安危不假,但是不能以犧牲他人的性命為代價。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嗎?
見洛紫晴沒有伸手接這毒藥,妮姜接著說道:“洛姑娘,江湖險惡,我們不能保證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會使出什么下三濫的手段,況且,刀劍無眼,是決斗,一定會有死傷,更多的時候,不是靠實力,而是靠運氣,這種運氣,可以是人為的。”
或許,妮姜說的是對的,既然這個東西存在,他們不用,保不齊對方會用,總之,先接過來,準沒有錯。
洛紫晴接過小罐子,遠遠的,池嚴朝著這邊走來。
“洛姑娘,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還有事,先走了。”妮姜說罷,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妮姜?”洛紫晴回頭便看到池嚴。
“你們怎么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妮姜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著池嚴。
池嚴聳聳肩,無奈地笑笑,說道:“她從江南回來之后,便這樣了,在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見洛紫晴手中小罐子,池嚴問道:“這是什么?妮姜給你的?”
“哦,不,不是,不是什么東西。”洛紫晴想起了剛剛妮姜的勸告,忙遮掩,卻顯得十分笨拙。
池嚴看在眼里,并未點破。
“洛姑娘,有沒有覺得,妮姜有哪里不對勁?”
“這個嘛……”池嚴這么一說,洛紫晴還真覺得妮姜從回來之后,是有些不同,可是硬要說是哪里,她還真找不出來。
“洛姑娘,有些時候,眼見也未必為真,就像好心,不一定會做好事一樣。”
池嚴的話摸不著頭緒,洛紫晴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明日便是決戰(zhàn)之日,洛紫晴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她干脆起身,坐在窗前,拉出抽屜,那個小罐子靜靜的躺在里面。
用,還是不用,她的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用了吧,對于趙青衣來說,實屬作弊,不用,青玄的安危又得不到保證,這個選擇題,還真是困難的很,洛紫晴不由得嘆了口氣。
忽然,一個小紙團從窗口飛入,徑直落在梳妝臺上。
“誰?”洛紫晴朝窗外張望,出了寂靜的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再看向梳妝臺,同樣的油紙上,只寫著兩個字——“妮姜”。
一個黑影潛入練功房,練功房內(nèi),青玄并不在,黑影徑直拿起放置于一旁的火精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罐子,涂在了火精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