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一眼望見屋里的木床。
司馬雪瑤走到床邊,這才看清少年的模樣,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他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緊緊抿著的嘴唇,好像在抗拒什么。
他皮膚很白,盡管是閉著眼,周身依然散發(fā)出一種不可侵犯的氣息。
這個少年應該不是普通人。
這是前世的司馬雪瑤的直覺,她以前雖然沒有見過古人,可是從小說的描寫中也知道,氣宇非凡的,不富則貴。
少年睫毛微微顫動著,慢慢的睜開眼睛,正好望進了司馬雪瑤的眼睛里。
司馬雪瑤有一霎那的驚艷,他的眼睛不大,可是那眼神,清亮的宛如清晨的朝露一般,讓司馬雪瑤的心為之一動。
他帶著點疑惑,掙扎著坐起來,望著司馬雪瑤:“是姑娘救了在下吧,程錦謝過姑娘救命之恩。”
他再掙扎著,要起身給司馬雪瑤行禮。
“你雖然沒受傷,卻總是過度勞累,又受了驚嚇,還是好好躺著吧。”司馬雪瑤輕聲說。
少年漲紅了臉,可身子卻是不聽他的指揮,只好又坐回床上。
“你餓了吧,稍等一下。”司馬雪瑤說完,轉身走出屋子。
不一會,司馬雪瑤端了一碗粥進來。
少年可能真的是餓壞了,沒有退讓,接過司馬雪瑤遞給他的粥碗,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莫名的,司馬雪瑤心里掠過一絲心疼,輕聲說:“慢點吃,還有。”
說完,司馬雪瑤立刻就后悔了,怎么會對一個小毛孩有這樣的感覺,趕緊凝神收心。
司馬雪瑤是以前世二十歲的女孩心理去看少年的,可她忘記了,她穿過來的前身才不過十六歲而已。
少年喝完粥后,好像舒緩一些,坐正了身子,對司馬雪瑤說:“謝謝你。”
“我再去給你端些來。”司馬雪瑤知道他一定沒吃飽,接過他手中的碗朝外走去。
這一次,司馬雪瑤索性用托盤端了兩碗米粥進來,放在少年手中,解釋說:“我大師兄精通醫(yī)術,我剛才問了他,你現(xiàn)在只能喝些米粥,等身子緩緩,才可以吃饅頭。”
少年接過碗,仍然不忘說一句謝謝才開始喝粥。
司馬雪瑤對他有了一絲好感,能夠時刻不忘記對旁人道謝的人不會是壞人的。
等到少年終于吃飽后,臉色也恢復過來了,他穿的是大師兄的藏藍色的長袍,很普通的顏色,很普通的長袍,穿在他身上,卻格外好看。
后來,司馬雪瑤才意識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千錦程的時候,對他是一見鐘情了。
當然,她不認為是她的思想,應該是前身對千錦程一見鐘情的。
都說一見鐘情鐘的是臉,這話果然不假,看著自稱是程錦的少年,司馬雪瑤心里有些激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俊俏的男子。
“請問姑娘尊姓大名,日后程錦會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程錦白皙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一絲紅暈,跟一個姑娘單獨在屋里呆著,對他來說,是破天荒第一次。
除了娘親跟小墨,他還沒跟第三個人這么親近過。
“我叫司馬雪瑤,你不要總是說什么謝不謝的,舉手之勞,換了誰都會這樣做的。”司馬雪瑤不經(jīng)意的說,她說的很隨意,可是程錦卻聽的一愣一愣,她這么說話,一點不像大家閨秀,可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顯得突兀,好像她本來就是這樣灑脫的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