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大駭,連忙大聲喊救命。
那胖子云喜欣太聒噪,隨手從兜里掏出一條帕子要賭她的嘴。
光聞見這極重的汗臭味就要惡心想吐,云喜擺頭不讓他得逞。
胖子不耐煩地捏住她下巴,拿著手帕的手硬生生要掰開她的嘴巴。
突然不知道哪里飛來的兩顆小石子,一顆飛向打手,另一顆飛向胖子。打手反應(yīng)快,扔開云喜往旁邊躲避了一下,胖子不幸中招,抱著手腕哇哇大叫:“哪個沒長眼,在太歲頭上撒野!”
云喜跟著他們轉(zhuǎn)頭,見茅草屋處走出一個扛劍大胡子劍客,那人第一眼也看向云喜,兩人目光碰撞,那人眼里閃過太多情緒:詫異、迷茫、失落,更濃重的是有股悲傷的氣息,但是閃得太快,來不及讓云喜看清楚,他便斂去了所有情緒,面無表情。
胖子發(fā)怒,“哪來的混小子,不要命了!”揚(yáng)手讓打手去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酸劍客。
劍客手里的寶劍不是擺設(shè),但殺雞焉用牛刀,寶劍不必出鞘,隨便七八招之內(nèi),他便將五名打手治得服服帖帖,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胖子嚇得臉色慘白,連忙佝僂著腰伏低做小道歉,捧著剩下的饅頭請劍客賞臉收下。
劍客沒有說話,不看他一眼,仍然收回劍扛在肩上,往落腳處走回去。云喜連忙跟在他后面小跑,想了想,又跑回去,從胖子懷里一手抓了一個饅頭,趁著他生氣之前趕緊溜走。
胖子不敢動怒,更不敢再在這里造次,催著打手趕快將買到的姑娘裝車帶回去。
云喜跟著劍客走進(jìn)茅草屋,將手里的饅頭遞了一個給他。
劍客坐在破窗上,眼皮也不抬,從腰上摸出一個酒壺灌了幾口。云喜聳聳肩,抱著饅頭找了一個角落坐下,細(xì)咀慢嚼吃了一個,將另一個收在懷里。
第二天才蒙蒙亮,便聽見耳里傳來異響,云喜連忙睜開眼睛。這些天她一直睡得很淺,是以只要有丁點(diǎn)響動,都能立馬警覺。云喜看見劍客已經(jīng)起身,也趕緊爬起來跟上他腳步。
因?yàn)槠鸬迷?,路上沒多少人,云喜知道劍客孤獨(dú)慣了,于是與他保持三步的距離,既不讓他覺得厭煩,也不至于讓自己跟丟了。
劍客走路快,體力好,云喜這樣跟著很累,但是為了安全,只能苦苦支撐著。
到了傍晚時分,便挨近了大興國的邊界。
看到城門的時候,云喜心里惴惴不安,唯恐守城的不讓她們通過。好在守城的士兵對平民較為通融,只要不是行伍出身,一般準(zhǔn)以放行。城門口設(shè)立了一個登記處,凡年壯力強(qiáng)的男女皆可到那邊報到,由官府安排一塊荒地給他們安家落戶,只要每年交兩倍糧稅就可。
兩倍糧稅雖然多,但也算有塊土地可以依靠,勝過空手白掌討生活。況且大興朝的賦稅比丘云國要輕些,兩倍算下來,對于從丘云國百姓來說,并不虧什么,因此很多人奔到那邊登記了名字,然后挨著墻根坐著,等到人集齊之后跟著官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