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雖不解景陸離意圖,卻也緊跟著慕芳馥,二人一同上了船,慕芳馥心中極為不愿,可趙王就在一旁看著,也不好做得太明顯。讓慕芳馥郁悶的是,韓菲夢竟也跟了上來,這著實令她憋氣。
小船并不大,因此除了船夫唯有四個人,欣榮郡主也在上面。而趙王與景陸離則在另一艘小船上,兩者差距并不愿,既能避嫌又有一同泛舟之趣。
慕芳菲將綠葉角色演繹得徹底,完完全全一副陪襯模樣,這讓慕芳馥心中痛快不少??稍谛罉s郡主面前,慕芳馥并未讓自己表現(xiàn)得過于扎眼,卻也不會讓自己的光芒被欣榮郡主壓下去。韓菲夢卻難得的平靜,一副沉迷于身邊美景一般。可這不代表她低調(diào),時不時露出的佳句令人側(cè)目。
韓菲夢對欣榮郡主的態(tài)度淡淡的,完全不似其他人一般熱枕,卻也沒有針鋒相對。比起其他人一看到欣榮郡主,為了能在昭陽郡主面前露臉,一副阿諛卑微模樣宛若一枝青蓮,引人注目。
欣榮郡主哪里不知韓菲夢這是故意用她為自個造名聲,心中十分不痛快。“蝶夢為何今日未來?我們之前都說好的,怎的今日就失約了?”
韓蝶夢乃韓菲夢同父異母的妹妹,是現(xiàn)韓夫人的女兒。之前不知底細(xì)的都以為韓蝶夢為韓家嫡長女,未曾想如今突然冒出個韓菲夢,還如此高調(diào),這才得知原來韓家還有這號人物。而韓家真正的嫡長女應(yīng)是韓菲夢,現(xiàn)在的韓夫人不過是個繼室,在正室面前還要行妾禮!
雖都是嫡女,可原配所出的嫡女按照大炎習(xí)俗地位要比繼室高。而嫡長女地位也與后面的嫡女有所不同,大多會擁有最好的資源待遇,其他不說光是嫁妝嫡長女按照習(xí)俗就應(yīng)比后面的女兒要多。除非是后面突然富貴起來,否則基本都遵循這樣的分配。高門里的嫡長女多作為宗婦培養(yǎng),嫁出去以后要主持大局。
韓蝶夢也乃京城四美之一,與其他二美——欣榮郡主和慕芳馥交好。
韓菲夢嘆了一口氣,“妹妹為了這次宴會可謂煞費苦心,哪曉得昨夜吃錯了東西,竟是弄得滿臉包,今日根本不能出來見人。”
欣榮郡主和慕芳馥都十分詫異,“什么?怎么會如此?如今怎么樣了?”
“大夫說只要忌口、按時敷藥就無大礙,只是……”韓菲夢微微蹙眉,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欣榮郡主沒耐煩看她表演,她本就性子急脫口而出,“難道她會毀容?!”
韓菲夢眼神躲閃連忙搖頭,“不,不,妹妹不會破相的,她如此美好的人怎么可能會破相呢,吉日只有天相必是無視的!”
不少人為了親近趙王一行人,因此彼此船只并未離得太遠(yuǎn),雖然聽得模糊卻也明白了。韓蝶夢竟然毀容了!
韓菲夢見大家議論紛紛,焦急不已,連忙解釋,“我妹妹并未毀容,那些疹子臉上很少,大夫說只要好好調(diào)理就會消下去了。”
這般說來臉上的不多,意味著身上多?!即便臉上未被毀,身上坑坑洼洼的也夠惡心!
韓菲夢越解釋,眾人的猜想越發(fā)豐富起來,最后都得出一個結(jié)論,韓菲夢變成了丑八怪!只怕以后只有臉能夠見人。
韓菲夢哭喪著臉對著慕芳菲道:“他們怎么都不信我的話呢?我妹妹真的沒事啊。”
慕芳菲只微微一笑,“莫用擔(dān)心,真相只有一個,若真無事,總有一天會大白天下的。”
韓菲夢目光閃了閃,總覺得這慕芳菲話中有話,可一看慕芳菲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這么個草包連美人都不算,能知道什么?只會附和他人,一點主意都沒有,上輩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才誤打誤撞入了宣王的眼,才有了后來風(fēng)光。根本沒有一點如何也不知珍惜,不知如何運用那些運氣,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
欣榮郡主看到一群白鷺飛起,命船夫快行追逐,將眾人甩至身后。韓菲夢露出一個奇異笑容,這一次那些好運將都會是她的!
慕芳菲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不知怎么原本站在船頭撫摸白鷺的慕芳馥竟是掉入水中,因為太過突然,一直快速前行的船只并未及時停了下來,等到反應(yīng)時已經(jīng)距離好幾丈遠(yuǎn)。
不等人反應(yīng),又是噗通一聲,韓菲夢也掉下去了,還未等人尖叫,便看到韓菲夢并未像慕芳馥一樣在水中掙扎喊救命,而是姿勢還算優(yōu)美的游向慕芳馥,一邊喊著,“別擔(dān)心,我來救你,撐住。”
一個大家閨秀竟是會鳧水,所有人都驚嘆不已。
趙王明顯愣了愣,本欲躍入水中營救沒想到竟是慢了一步。
景陸離悠哉的看戲,根本不在意場上發(fā)生的事,“這女人倒是有一手,竟是連游泳都會,難得還有這份救人的勇氣。不過看這模樣卻是懸得很,她如何有力氣將對方拖上岸?看來還是得三哥你出馬,一個是定國公的嫡長女,一個是宰相之女,三哥左擁右抱指日可待。”
趙王氣惱,這樣的話語讓他還如何親自去救?這不是有故意傷人閨譽之嫌?在大炎,哪怕是救人,男女這般親密,女子的閨譽也會受損,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嫁給對方。
可外人不知,景陸離卻知曉皇上已經(jīng)為趙王挑好了王妃人選,并已經(jīng)下詔,只是要等明日才宣而已。屬于內(nèi)部已經(jīng)知曉,外部尚未公開的階段。
也就是說,若趙王下去救人,慕芳馥甚至韓菲夢都會成為趙王的側(cè)妃。可依照兩人家世身份,即便是趙王想要娶二人為側(cè)妃也是不大可能的,太過扎眼反而對趙王不利,除非趙王被立為太子,才不會引來皇上猜忌。
未立太子,皇上是不會愿意看到哪個皇子開始結(jié)黨營私,皇上才是有權(quán)力決定儲君之人,而非其他人,這是皇帝的驕傲。可若是有其他意外,則不算入內(nèi)。
趙王面上擔(dān)憂不已,一邊命令船只駛向前協(xié)助營救一面道:“本王怎可這般魯莽,救了人卻又把人毀了,不如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