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表現(xiàn)得溫和低調(diào),沒有任何攻擊力,從不與人明面上爭斗。雖令她名聲不顯,錯過不少露臉機會,失去許多對于深閨中的女子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刹淮硭浫蹩善?,不過是她不在意那些,也不喜歡為了那些她不在意的東西爭執(zhí)而已,畢竟?fàn)巿?zhí)的終結(jié)點多半是為了嫁個如意郎君,她感覺無趣透頂,所以故意保持溫吞形象而已??烧l想欺負到她頭上,卻也是萬萬不能。
只不過慕芳菲的手段一直是暗,旁人吃了暗虧也不知為何,傳說中的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
也因為這樣,一向腦子不太靈光的慕芳容還以為慕芳菲好欺負,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慕芳菲嗤笑,“三姐姐還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早就聽聞這定國公府是三姐姐的天下,不管是誰都要聽命于三姐姐,我本還不信。畢竟上頭還有母親、大姐姐,這般說法豈不是太過猖狂,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慕芳容本還得意,可一聽到蘇氏和慕芳馥的名字,頓時打了個寒顫。她不過是定國公的侄女,若非老夫人執(zhí)意不分家,他們一家壓根就沒有資格留在府中,沒有定國公府的名頭,她的身份跌的不是一點兩點。平日她在蘇氏和慕芳馥面前都是伏低做小,使勁討好,若這話傳了出去,她在這府中哪里還有位置!
“你莫要胡說八道故意挑撥離間!這本就是你欠我的,如今就得還給我。”
“三姐姐不服氣母親做出的這個決定,那么現(xiàn)在我們就一同去尋她說道!”慕芳菲說著就要上前拉慕芳容的手,慕芳容哪里敢應(yīng)連忙躲開。
慕芳菲從不喜打小報告,所以她才敢沖過來討伐,哪曉得這丫頭突然就硬氣了,這丫頭果然有心機。
“伯母日理萬機哪有空閑管這些事,況且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勞煩她一個長輩作何。”
“這事關(guān)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大的來說若是處理不妥當(dāng),就是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再往大說那那便是與整個家族的安穩(wěn)發(fā)展有關(guān),你說要不要與我母親說道?”
“你莫要那嚇唬人,這事哪有這般嚴(yán)重。”
“如何沒有?姐姐平日雖然性子直爽,可也不是沒有頭腦之人。母親從未曾說過赴會的名額定給誰,姐姐為何認(rèn)定非自己莫屬?而且一來就料定是我做的手腳,姐姐性子單純必不會往齷齪想,所以必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傷我姐妹感情。母親最是厭惡那作祟小人,這事必須讓她知曉,才好將府里的鬼魅清除干凈!”慕芳菲一臉正氣,鏗鏘有力的說道。還不忘引用《淑女行為守則》舉例。
慕芳容被慕芳菲牽著鼻子走,況且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不由心中也嘀咕起來。慕芳菲平日是個不爭不搶的,別人都不喜去鄉(xiāng)下陪姑奶奶,唯有慕芳菲最喜去那。要知道每年至少去兩三個月,沾染一身土腥氣不說,還錯失不少揚名機會。賞菊會固然重要,可平日若不打點卻也是不行的,否則連在賞菊會展露頭角的機會都沒有。
往年有什么宴會慕芳菲也是從不爭前,經(jīng)常把機會留給別人,為何偏偏這個時候要踩她一腳?
慕芳容越想越不對勁,慕芳菲這時候緩下聲來,“三姐姐,我芳菲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若我真的有心露臉,如何還會去鄉(xiāng)下這么長時間?你看看我的手。”
慕芳容詫異,“你的手怎么這般粗?”
“我在鄉(xiāng)下還要和姑奶奶一同下地干活,每日拿著鋤頭可不就粗了不少?你可還記得我剛回來時候有多黑,若非這一個月來一直在祠堂里捂白了些,我那模樣就是去了賞菊會也是惹來笑話的。你說若我有心機怎么連這點也沒算進去?即便在鄉(xiāng)下無可奈何,那回來也應(yīng)該好好保養(yǎng)才是,可我在祠堂里又能做什么呢?連肉都沒能吃一塊,每日盡是粗茶淡飯,臉色都差了不少。”
慕芳容聽到這話臉色更是松了不少,慕芳菲再接再厲,“我也是個要臉面的,一起去的還有大姐姐,她本就比我貌美許多。若非母親之意,我又豈會跟著去丟臉。你畢竟不是我們大房的人,旁人亦不會太多比較。我是大姐姐的親妹妹,到時候……哎。”
慕芳菲一臉憂愁倒是讓慕芳容好受不少,“所以我才說應(yīng)是讓我去!”
“可這是母親的決定,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母親最是睿智,這般決定必是有她的道理,我們做小輩的又怎能忤逆,這可是大不孝。”慕芳菲嘆氣,“只是今天姐姐這般大陣仗闖入我飛羽軒實為不妥,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到了母親耳里。原本我其實也想與母親說不去的,我這模樣怕丟了整個國公府的臉,可現(xiàn)在即便臨時換人也不會落到姐姐頭上。話說回來,三姐姐為何方才這般激動?與你平日沉穩(wěn)做派完全不符,莫非是誰與你說了些什么?”
慕芳容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慕芳香這個賤人!必是她見不得我好,故意害我!”